。但是,一夜噩梦不断。
郝书记又来开电视电话会了。当着众人的面,他看我的眼神让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
他的眼神是那么贪婪,那么旁若无人,不顾一切。相信一个在成熟男人都有这样的经验,除去对自己睡过的女人用
这种直逼的眼神,对别的女人从来不敢。我在他的逼视下,用目光告诉他,请你尊重我的人格,我不是你的玩物,
我还要堂堂正正做人,生活下去。然而,不出我的意料,他哪里会为我着想。不仅向我挤眉弄眼,而且,他居然当
众这样夸我,小马真是草原上一匹奔驰的小马驹,做事情风风火火,又快又麻利嘛。这哪里是夸我,分明是把他对
我的昵称抖给人家,显示他的能耐。我脸上发烫,像站在火山口上。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会迅逃离这该死的地方。
但是,我看出来,前来开会的人没一个人敢附和郝书记跟我开玩笑,是他们没有听出郝书记的话外之音?是那样当
然最好。还是他们不敢?我想他们一定不敢在掌握他的命运的人面前放肆。只有郝书记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他想做的
事,哪怕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出他肮脏的灵魂,也没人怎么他。
此时他又一本正经地说:「小马有一点还要改进,做事可要守信用。」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让我去他宿舍的事。我说:「一定。一定。」
我退到监控室。我在荧光屏上看见一向严肃的郝书记始终面带微笑,他好像看见我坐在他的对面。我没有忘记
给他照张照片。
散会以后,郝书记找这个谈话,找那个布置一会工作,就是不走人。最后打发掉其他人走了,他来到我的监控
室,说:「给我拍照了吗?」
我没有回答,把照片递给他。他说:「这张照得好。送给你吧,让你天天看见我。」说着就抱我亲嘴。我用力
推开他,站到门口。他满脸彤红,十分生气。他平静一会,掏出一把钥匙。拉过我的手,把钥匙重重压在我的手心,
说:「这是我宿舍的钥匙,我随时欢迎你光临。」向我挤个媚眼,走了。
我攥着冰冷的钥匙,听着郝书记下楼欢快的脚步声。我想,一个男人怎么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且不说没有党性
原则,单说连起码做人的良知都丧失殆尽!强暴了我这个良家妇女之后,还厚颜无耻,得寸进尺,想长期霸占我。
我像攥着一颗定时炸弹攥着他的钥匙,惴惴不安。怎么办?把它扔掉?太容易了。可是,我又觉得不应该拒绝,只
要郝书记在,我能逃出他的手心吗?拿着可以,我不去开他的门又有什么呢?我把他的钥匙装进自己包里。
一天,小刘问我:「我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很生气。他自己的事情居然问我!「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干什么的?」我说,「我哪里知道?」
小刘说:「郝书记怎么说?」
我突然莫名其妙大为光火,指着小刘的脑袋说:「郝书记是我什么人,他会跟我说这些话!我是郝书记什么人,
我问郝书记就行?!」
小刘仍然平静地说:「听说,最近县委要动一批干部。」
我说:「你是让我再去找郝书记?」
小刘沉沉着地点点头,并语气沉重地说:「这个家,只有你能顶起来。」
是吗?我能顶起这个家?我先前一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家庭,一贯是男主外,女主内,一旦翻了个,那
么,男人就会成为缩头乌龟,遭人唾骂。因此,我尽管心气较高,却从不愿抛头露面,把丈夫搞得灰溜溜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