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完

着了,差点没给老师人道毁灭掉。”?

    他笑了,把沈陵拉近,除下外套盖住腿部,让她躺上去。沈陵乖乖地照做,把头靠上柔软的布料时,稀薄而如极地冰般通透的少年气息拥抱了她的感官,糅合了薄荷和冰咖啡的味道。于宙伸出右手盖上她的眼,像流云寂静地落在她的脸庞。

    沈陵看着这片温热的绯色,眼睫羽毛般拂过他的手心。他的口吻轻柔:“闭上眼,下午再犯困被抓我可救不了你。”

    他的呼吸像秋深处的露水,滴在她的耳畔,缓慢而悠长。她泊在这片默然涨退的潮水中,等待自己和天台一块凝固成被他的温柔裹住的琥珀。

    沉下去吧,她想。

    于宙的另一只手停留在她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着,熨帖的被具象化的柔情。这太具有诱惑性,哄骗着她驱赶体内日复一日堆积起来的惶然。她静静听着那面壁垒瓦解的声音,放任它被逐渐侵蚀。

    直到于宙的手指触到了她的颈项,噩梦中出现过的一切在刹那间卷土重来。潮水退去,她被形形色色的脸庞和声音吞噬:唐扭曲而惶恐的面容,包悦转述的所听到的于宙的过往,还有那双火光照不进去的黑色的眼睛,惨呼着交汇成一声无音的尖啸向她袭来。

    她抖了一下,身体一瞬间僵硬了起来,像根在断裂的边缘瑟瑟发抖的紧绷的弦。不知所措和悔意姗姗来迟,她只能欲盖弥彰地先开了口:“你的手指好凉”

    他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一如往常的平稳与舒缓:“不小心碰到。弄醒你了么?”

    沈陵摇头,支起身抿出一个笑,拉了拉于宙垂在身侧的左手:“有点冷,想喝热巧克力。”

    他的眼神被风吹得渺远,随着她的话才缓慢聚拢,他抽出手:“我下楼买。”

    她看着于宙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原谅我。她跪坐在地上,伸手寻到搁置在一旁的外套,像是面对着一个孱弱的茧,唯恐它破开了,把动作放得极轻。她把手探进口袋,激越的心跳锤击着她,使她的手微微发颤。我只是想看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沈陵。”

    我只是想知道,那里面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说的一样,放着刀片和药。

    “忘了问你有没有吃午餐。想起这个点也应该有饭团了,就从四楼折了回来。”

    的纯银镜面有着冰块的质感,她却像被窜出的无形火焰燎了指尖,难耐的疼痛燃烧着冒出了烟。

    他的声音如同长风吹来踱步在星群间被亘古吟诵的歌谣,遥远而不可触碰。“沈陵,你害怕了。”

    甚至没有一丝疑问和波动的话语把滚滚烟雾烘进她的眼睛里,一眨就要落下泪来。

    “对不起。”她站起来,转过身。于宙依旧站在门后,脸庞隐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像映雪的囊萤,在赤裸的黑暗里粉碎着残余的光。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他遥遥地注视着她脸上的泪水,口气稀松平常地,“威廉死了。你上来时我没在,是去扔掉它的尸体。”

    沈陵怔怔地看着她。

    “是我杀了威廉,你想得没错。”他的脸庞依旧极漂亮,落拓与沉潜反复浇兑,笑意从他眼里流出来,静静地淌了一脸,“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杀死它的吗?——怎么办呢沈陵,我的病好像好不起来了。”

    “可那是威廉啊,”她有些无措地,“昨天我们还一起去给它买饼干,你问我要不要给它带牛奶”

    “那只不过是一只狗。”

    “你疯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他笑了,“是,他们也这么说。”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涩,像濒死的雀,“你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

    “一样不好么?”他反问道,淡漠地望着她,“你要的从来不是在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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