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司马文看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点了点头笑道:“张爷爷放心,阿文晓得了。”
张一耳本来向下的嘴角回复了平和,眼里多了慈祥,不由得轻松地说:“阿文啊祁山把你带过来真是好。”
司马文不在多说,台幕一拉开,这舞台便是他的天地。
今儿这场戏,只有他一人是主角儿便十分考验自家功夫。
《梨楼异》此为京剧中的一本奇书,绘的便是人世众态。
这次唱的是一名叫鸳儿的青楼女子喜欢上了一位教书先生,而教书先生却早成家室,被相思所挠日夜牵挂挣扎的戏段。
唱戏讲究声色形,其间感情的过度,声音何时该昂何时该拖长等,便是一场戏的好坏之分。
戏楼不止他一个旦角,却只有他敢接敢唱。
这女主人公是个泼辣旦,其剧段也尽是些俗世庸人的直白话儿,丝毫无闺门旦的腼腆姿态,掺杂的秽语词不在少数,所以《梨楼异》争议颇大,有人认为伤风败俗,有的人直道是珍品精品,再好的旦角也演不出其中风华。
莫要看戏好唱,只是一盏茶时间,司马文戏服下已是汗水满身。
几百个人看一个人演,纵使再累也不能选择下台,这是唱戏的理儿。
坚持到谢幕,他只觉得走路轻飘如踩棉花,脑袋也有些晕,是体力不支的症状。
张一耳走过来用干枯粗糙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休息会儿吧。”
坐了片刻才喝口茶,便有楼里小厮进来请示说:“司马公子,有人请你过去。”
司马文将口中水吞下,疑惑道:“何人?”
“穿着紫衣裳,坐在最前排,姓贺。”
他思忖半天,终究是应了,招呼小厮退下。
到了房间一看,那人正摇着扇子,望去浑身闪闪发光,珠光宝气,必不是普通人。
观相貌,平平无奇、端端正正,虽不丑,但比起他爹爹可是差得远了,无论谈吐、举止。
那紫衣见他来便笑开,爽朗道:“久仰雀翎楼大名,司马公子戏唱的真好,在下见识了。”
“贺公子夸奖了。”他礼貌回以微笑,心里却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来,司马公子喝酒。”
他想拒绝,眼前酒杯早已被满上,望杯中澄清体不得不一口吞下,热辣的感觉从口腔直烧肺腑。
“来。”
空的酒杯又被添上,司马空这下不得不摇头推脱,“贺公子莫要再劝了,司马并不善于喝酒。”
贺承笑眯了眼睛,放下手中酒瓶,问:“刚才在台上看见司马公子唱戏好生厉害,贺某便有些好奇,公子私下也是不是这样的人呢?”
酒精上脑,司马文微醉,两颊红晕,说话却还算清楚,“贺公子抬举了。”
男子握着他的手放在酒杯上,笑的却意味深长说:“嗯对你比我想象的更好看些,那些伶倌都比不上。
“贺公子,在下”
他起身想离开,双腿失力一下又坐回凳子上,瞪大眼睛愤怒道:“你”
这男子竟是给他下了药,他是戏子却不是小倌,卖艺不卖身,素日听闻富贵王侯最喜欢为难人,却没想到这般凶狠。
可子颂也是贵人家,可曾待他薄过?这人未免太目中无人。
司马文心不甘。
陌生的手指撩拨他额头零碎的长发别在耳后,轻轻触碰过的肌肤生出异样的感觉,司马空感觉身体发起热来,持续升温。
“你这小相公急着走什么?再和我喝几杯酒呗。
”
司马空咬着唇别开头,贺承捏着他的下巴说:“其他人进不来的,司马公子咱们好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