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就连村民暴乱之事,他也曾亲临处置。”
陈世庆赞叹:“秦秘丞才识兼备,又得阎相慧眼识珠,真是朝廷的人才啊。”
清明开口,笑道:“我并无那样的本领,都是阎大人抬爱后生,进贤举能,我今日才有幸与诸位俊杰同座。那时处理的小事,如今也不值得谈起。”
“秦秘丞,你可与我们说说?”
不过是处理了一起村民聚众干政的事,也不至于是暴乱,清明只简略道:“那时我在遂黎县任主簿。官府准备跨过村子修路,要占三分田,村民不愿意,便组织起来堵路。说来巧,阎大人那时正经过遂黎,我们不敢怠慢,带着人马连夜与村民谈判。好在事情协商妥当,没有伤到人,只是耽误了阎大人的路程,叫我到现在还十分自责!”清明玩笑了两句:“我最初还以为对面也是村民的车马,还是李县令懂得多,看出那是京官的仪仗。要不,可犯了大错!”
阎笑道:“就这一件事,我就知道了这位后生不简单。要知道,连夜带着五十人去村里与村民协调的果断,不是谁都有的。”
陈世庆点头:“秦秘丞真不简单!阎相对属下要求严格,很少夸奖人,如今也只有秦秘丞能常挂在阎相嘴边!”
清明笑着,继续道:“阎大人乃是我的贵人。若当时没有阎大人的点播提携,我如今也不会在这里赏京城秋月了。”他说着这话,望向天边的半轮月亮,想起了往事。他在心里嘲讽自己,恨那年的明月没有洗去他一身风尘,反倒叫他堕入深渊。从那时起,阎深邃奸诈的眼窝里就牢牢布下了网,等着清明依附,清明从此再也不得脱离。
阎似乎也想起了那时的事。他搂着那个年轻的后生,倒在一床冰冷的月下。他问:“沉浮几年,可得上位?”清明没有说话,只把腿贴上阎的腰侧。阎笑着承诺:“明年京城花开之时,你便可在天子脚下。”
那时的月,也同今天这般,半轮。那时的季节,也同今天一般,萧瑟。一年的时间,对于清明来说,似乎已过了许多年。
众人谈笑着,也不知喝过了几轮酒,桌上的佳肴,倒不见动。对于常醉于高楼的达官贵人来说,今夜可口的,还在后头。
清明同平时一样,吃了两口菜,就把筷子放在一边,陪着阎喝酒。
酒酣耳热,抱醉而归。
桌上没醉的,大概只有陈氏二人。他们前后打点安排,把每个人送上轿子,才缓缓坐下。
“今夜月好啊……”陈九感叹,把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放下了悬在心里好一阵的石头,他看着儿子,有些疲惫。
陈世庆应付了一晚上酒局,也累了。当他回头时,却隐约见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晃过来。定睛一看,他快步走去:“秦秘丞!”
清明刚从角落吐回来。此时他才发现,人们都散了。
“秦秘丞,你没事吧?”
“嗯……”
陈世庆把清明扶到椅子上,“轿子安排在门口,我送你出去吧。”
“不必。”清明缓缓站起来,行过礼,离开了。
那人在门口等他。
回去的路上,清明同阎同乘一轿。
阎搂着清明,发觉他热得不对劲,问道:“不舒服?”
清明靠着他:“闷……”
阎揉了揉他的肩,抬高了声音:“停轿。”
轿夫停下,“老爷,有什么事吗?”
“到哪里了?”
“回老爷,到石泠外巷了。”
此处距阎府已不远,阎索性牵着清明下轿,打发这几个轿夫走了,独留下贴身侍从小雁跟在后面。
阎带着清明在湖畔散步,他悠散地问道:“昭文馆那边可应付得来?”
清明昏昏沉沉的,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