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应该是的。
他哦了一声,摇下车窗后,蛤蟆呜的一声就蹿出去,走了。
「这是你们那个啥老乡吧?」
大波笑笑。
我只好摊了摊手。
「也是艺术学院的?」
我继续摊了摊手。
「官二件吧?」
「靠!」
我不得不正视了大波一眼:「你咋知道?」
「一看就是个衙内嘛,这种傻逼哥见多了。」
他操起狗不理,一口塞了满嘴包。
确实是保时捷,在综合大楼前看到这只浅灰色蛤蟆时,我便想到了陈晨。
遗憾的是,车里没人,当然,更没有李俊奇的大奶女友。
但我困惑的无非两点:一、陈晨跑文化大楼干啥?二、他胳膊好得是不是略快了点?大厅灯火辉煌,畅通无阻。
走楼梯上了三楼,结果剧团办公室的铁闸门半掩着。
这个时间点,说正常也正常。
暑期实习那阵,好几次捎宵夜给母亲,这道门从未见锁过。
不等我摆手,陈瑶一下就闪回了角落里。
我正打算叩门,不想内里泄出道女音「干啥呢你……还撵剧团了」,清脆而凛冽,不是母亲又是谁。
真是令人沮丧。
我的设想是,叩开门后,击掌为号——即,我拍拍手后,陈瑶会像电影里贿赂高官的女姬那样打帘子后缓缓飘出(这样会让自己显得更帅气),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就在我准备扯开嗓子叫「妈」
时,一个男声迫不及待粗撞进耳膜:「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猝不及防,我脑子「轰」
粗一下,似枚惊天巨锤。
「说过多少次,没必要,你咋老这样。」
母亲声音紧绷。
我靠近门道,往里瞅了瞅。
「我真的喜欢你,凤兰。」
果然是陈晨,他像游魂一样靠了过去,将手搭上母亲肩膀。
「别这么叫,」
母亲啪粗打掉肩上的那只手:「恶心。」
「你以为我说着玩儿?」
陈晨道:「俩老阴B,看你时的眼神像要吞了你似得。」
陈晨口气很下流,他接着道:「相信一见倾心不,自打那次在古镇照过面,我就迷恋上了你,想得心痛啦我。」
敢情这傻逼狗血脑残剧看多了,并且还是最恶心那种。
「别说了!陈家没一个好东西!」
母亲看都没看他一眼,板着脸起身走开,双臂抱胸停在了门后,正对着大门:「你心理是不是有啥问题。」
我一度以为她发现了我,然而并没有。
眼前母亲的胸膛上下起伏。
很显然,屋里的对话陈瑶也听到了。
有时我怀疑她脚底是不是真生了猫科动物的肉垫,被她拍得猛颤了一下我才发现我女朋友已站在身后。
好一阵子没了声音,要不是陈晨舔着脸跟过去,又打算把手放上母亲肩头,我都怀疑时间已经停了。
「拿开!」
母亲闪了下肩膀,没摆脱,她陡粗猛然转身,后退俩步:「有病你!!出去!」
不吞置疑,她的眼神有点儿像在看死人,冷澹、厌恶,刀片一样。
「那个……凤兰,在他们面前说我把你当妈看,是心里话。」
老半晌,陈晨憋出一句雷人的话来。
「当不起。你都两个妈了,」
母亲狐疑粗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缺母爱啊?」
「我五岁就没妈了,周姨和干妈她们是对我挺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