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才应她,“胃里不大舒服,没事。”
那位‘血袋’被灌酒灌得不省人事,陆焉知也跟着醉意上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丝毫不见外地从盘罗阿答兜里摸出一盒烟,磕了一根出来咬在嘴边儿,点着之后将打火机丢回桌上,道,“我去透个气儿。”
“几点了,还透什么气儿,去楼上睡觉吧,快天亮了……哎!”
盘罗阿答看喊不住这人,低头看了看表——距离亮天还有大半个小时,她想了想,寻思随他去吧,实在不行,等过会儿再去找他也来得及。
俱乐部门口,车水马龙,其实来这儿找消遣的多数是人类,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可告人或者千奇百怪的‘小九九’。
酒精混合着尼古丁味道,陆焉知晕晕乎乎地侧过身,眯了眯眼睛,白天下过了雪,冷气存到了晚上,迎面吹过来那一瞬直接冻透了骨头。
他走到了俱乐部后门,这儿没什么人,他倚着墙阖上了眼,手里的烟烧到了指缝,陆焉知慢半拍回过神,一个抛物线丢了烟头进垃圾桶,继续阖眼,靠着身后的那面墙。
他像个木桩一样在那安安静静地杵了许久,直到旁边有个人站了过来——那人挡到了路灯的光线。
陆焉知只当是盘罗阿答出来找他,头不抬眼不睁地开了口,“我过会儿就进屋,不用在这儿守着。”
半天没人回话,陆焉知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是半个月没见的萧略,明显地瘦下去一圈儿,头发也长了一些,衬得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
萧略摸出手机,摁了几下,将屏幕举起来给他看,“阿答姐说你在这儿。”
陆焉知看清了手机屏上的字,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萧略并不是什么醉酒导致的幻觉。
他闭了闭眼,开口道,“不是跟你说,我们别见了?”
萧略说不出话,顿了顿,忽然伸手扯了扯陆焉知的袖口,等人拧着眉毛转过来,又上手去扒对方衬衫领口。
陆焉知领会了这小子的意图,主动抬手解开靠上的几颗纽扣,扒开衬衫给他看——半个月前,被索佩刺伤的肩窝已经没有丁点儿痕迹。
他抬起两只手,手心手背在萧略眼前翻了翻,同样是完好的。
萧略没有再去摸手机敲字和人沟通。两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陆焉知抬手腕看了眼表。
时间6点27分,天边儿泛起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鱼肚白。
陆焉知低着头笑了一声,“杂毛儿,你不是喜欢盯着我看吗?”
醉意正浓,手上失了准头,他连扯带拽的将衬衫往下那几颗纽扣一并解开,冰天雪地,激得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陆焉知一边儿胡乱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儿从被楼房遮盖住的阴影里往前走。
天亮的过程有些缓慢,银灰色太暗淡,让人恍神间忘了,这同样是属于太阳的光。
摩诃城的常住人口依然是人类占到多数,总有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起得格外早,相约去菜市场买菜,或者去公园遛鸟。
陆焉知脱完了上边儿,又解开腰上的皮带,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也不管有没有人路过看见他,直接开始脱裤子。
这男人的肩膀终于接触到了一束灰蒙蒙的光,那一小片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片刻后如同被烙铁灼烧一般,迅速地溃烂流血,紧接着暴露在日光下的皮肤,都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灼伤!
萧略终于明白过来陆焉知在做什么。
他本能的脱下外套,覆上去将陆焉知罩住,衣服被人猛地一把甩开!
“艹!你他妈干什么……疯了?!”
盘罗阿答推开后门一愣,刚要往出跑,手背被烤得吱吱冒血,又让她赶紧退回好几步。
萧略脑子里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