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秋握着通讯器慢慢冷静下来。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做,起码得撑到小恋人回来……撑到他开完会也行;而且冰箱里的星空果受到发芽同伴的影响,很快都会发起芽来……
他的目光落到了厨房角落的那两只黑木桶上。
如果把星空果都毒死,它们就不会发芽了吧?
然后万年不喝酒的人,把自己最爱的水果全部泡了酒。
他一定是被发情冲坏了脑子。雪落秋望着储物柜里那一排泡了五颜六色水果块的玻璃瓶,如是想着。
喻辰宿是一星期以后回来的。一下车就又被局长夹回警局传达会议内容,中午吃完饭眯了会儿,下午继续开会,终于赶在下班之前把会开完了,才想起来给雪落秋打个电话。
只不过雪落秋那边……
他下午把留在外面的最后一个星空果吃了,意犹未尽地舔完手指,准备收拾收拾出去买菜,结果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摸了一瓶酒出来。
那只瓶子里放的是绿色的星空果,泡了一个星期,颜色已经完全渗了出来,染得整只玻璃瓶绿得鲜亮,里面还浮着半瓶变成深绿色的星空果块,看上去漂亮极了。
雪落秋舔了舔嘴唇。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喝酒,他只是不太能喝,也不至于一杯倒,只是碰了酒精以后他就会……完全失去控制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呢,还是他念高中的时候,方知意过生日,他拿错雪上江的杯子喝了一口,发现拿错之后他还吐出来去漱了口,结果半小时以后,他被发现坐在浴室里拆卷筒纸,而且怎么叫都叫不走,就算雪上江把他扛回房间锁起来,过一会儿他还是会翻出窗户,跑回浴室,坐在马桶上继续拆卷筒纸。
那一天,家里所有的卷筒纸都没能幸免于难,全被他拆吧拆吧填了浴室。
这还只是第一次。后来雪上江为了验证他是不是喝了酒就要拆卷筒纸,故意骗他喝酒,在他面前扔了卷筒纸和抽纸,还放了一沓草稿纸,结果他抄起草稿纸冲回房间里,做了整整一夜的数学题。
其实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挺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些事在别人眼里很奇怪,但他就是停不下来,而且潜意识里这样做是正确的,然后就一遍遍地重复下去。
自从知道这些事之后,雪落秋就滴酒不沾了。如果是在家出事了还好,万一在外面被灌了,他自己都没眼再看自己……
喻辰宿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雪落秋已经开了第四瓶酒了。
泡过星空果的烧酒在原有醇香基础上更添一份清甜,再加上泡软的水果微酸的味道,非常容易让人上瘾。
接起电话的时候,雪落秋已经处于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状态了。他听见自己像是泡过糖水一般甜腻的嗓音:“谁呀?”
正在等地铁的喻辰宿听见这声音,第一反应是捂住听筒,生怕周围的人听见通讯器里泄露出来的任何一丝声音。
他的,都是他的,谁也不许听。
“秋秋,你怎么了?”地铁来了,但喻辰宿并不打算坐。他按着通讯器,转身朝出口走去。
“唔……”雪落秋瘫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外头夹着通讯器,双手交叉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吧嗒着嘴说到:“我喝酒了。”
地铁出口的人非常多,喻辰宿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队伍中,撸起袖子看了眼腕表,快七点了。“喝酒了然后呢?”
面对他的询问,雪落秋的回答非常坦诚:“我喝醉了,咕。”
虽然他不知道最后那个语气词有什么意义,但他就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加上那个词,这句话就不完整一样。
喻辰宿之前有听方知意说过雪落秋这个毛病——只要喝一点点酒,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