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宴厅此刻已是鸦雀无声,在他出现时,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带着错愕与惊羡。
“烬儿,”兰孟亭朝风烬摆摆手,“过来。”
风烬看了一眼负手站在兰孟亭身侧的襄景,早知要发生什么,还是隐隐露出迷惑紧张的神色走过去,恭敬地弯腰行李:“兰叔叔,襄尊上。”
襄景看他一眼:“叫师父。”
兰孟亭笑了笑,上前一步把风烬扶起来:“烬儿,襄先生想收你为徒,你怎么想?”
风烬装作讶异地看向兰孟亭,兰孟亭毫无破绽,磊落大方地说:“我跟你婶婶自然是舍不得你的,可我们总不能耽误你的前程,这么大的事,还得看你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风烬身上,能做襄景唯一的徒弟,是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然而兰梦洲虽不及襄门,却也差不了多少。兰孟亭早隐隐放出风声,要让风烬和兰致结为道侣,一同继承兰梦洲。兰致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到时候风烬将风云顶和兰梦洲一同握在手中,尊贵无匹不说,修仙也照样修得,不比孤家寡人在襄门伺候别人痛快?
只不过,不管怎么选,风烬将来的命都是旁人求千万年都求不来的好了。这么好的命,臭小子别压不住,天妒英颜!不少人不禁嫉妒起来。
兰致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破了胆,正要冲上去劝阻,却被早等着他的月裁容一把拦住。
“娘亲!”兰致带了哭腔,“烬哥不能去,他要与我结为道侣的!”
“混账话!”月裁容虽对这个傻儿子心疼得要命,但终究不愿他干扰风烬的抉择,劝道,“这是多大的机缘,你让烬儿自己选。你要是逼他,烬儿舍得撒手,你舍得你烬哥难受吗!”
“可!”
知子莫若母,月裁容果然几句话就戳到兰致心窝子上,他固然一万个不愿意风烬离开他,但他千万个不愿风烬难受,于是抑了声音,紧张地盯着风烬高大挺拔的背影。
片刻之后,风烬在兰致目眦欲裂的目光中缓缓跪下,叫了声:“师父。”
座下一片哗然,有人道风烬狠得下心,有人赞风烬志向高远,也有人惋惜风烬不知辛苦,弃了风云顶和兰梦洲的共主不做,反倒去襄门苦修。
兰致眼睁睁看襄景食指往风烬额头点了一点,一个莹白的法印在风烬额头闪了闪,便没入风烬深麦色的肌肤之下。
他怎么敢!兰致恨不得砍了那只动了风烬的手,以至于露了杀气,引来襄景淡漠的一瞥。那是来自如今世上至尊强者的一瞥,尽管襄景并没动什么念头,只是看蝼蚁一般瞥了他一眼,兰致就已经恐惧得几乎当场跪下。
他太强了,兰致从心里涌起一股不甘,失落,与自卑来,他便是修炼一生,也对襄景拍马不及,别说从襄景手里抢风烬了。
紧接着,襄景的一句话彻底将他打入了无间地狱:“今日风烬便随我启程回襄门。”
兰致猛地抬头,抓紧月裁容的手,月裁容自然也舍不得风烬这么快就走,央求地看向兰孟亭。兰孟亭朝襄景拱拱手:“襄先生,至少多待一两天,让拙荆给烬儿收拾行李,也作道别。”
襄景皱眉:“襄门什么没有,我也得带他趁藏剑山没封取个法器。”
藏剑山?厅内顿时一阵惊呼,叹襄景艺高人胆大,对徒弟出手阔绰。藏剑山乃是座神山,百年一开,凶险无比,即便当今世界称霸一方的大能也不敢轻易进入,能从中取出法宝的人更是屈指可数,风烬不过十五小儿,襄景就要从藏剑山给他取法宝?!
襄景对这个弟子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了。
兰孟亭沉吟片刻,不顾月裁容和兰致哀求的眼神,对风烬叹道:“走吧,等抽空,我带你婶婶和致儿再去看你。”
风烬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