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面的人?他受了好严重的伤。”
“是啊,”蒙吉说:“我们在山脚下发现的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楚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巫说过,她不救外面的人。”
“这”
那个人突然发出一声呻吟,阿楚摸了摸他的头:“好烫,他身上的是刀伤吗?天啊,还有箭伤。”
蒙吉:“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救都救不回来了。”
“那可不一定。”
“阿楚?”
“蒙吉大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不如让我试一试吧。”
蒙吉说:“你是下一任巫,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呢?”
阿楚就让他们把男人抬到自己平时磨药的屋子,他把床上晾着的药草搬到地上,指挥他们把男人放上去。
“我要一些热水,还有干净的棉布和剪刀。”
药材都是现成的,巫说过,受了外伤的人,就喂他吃红草,一种有着红色叶片和果实的药草,叶片捣碎敷在伤口上,果实内用。
阿楚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巫女不知何时过来了。
阿楚吓了一跳,他把药碗藏到了身后:“母亲,我,我知道你不救外面的人,但你没说不让我救。”
巫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他背后昏迷的男人,半晌,叹气道:“算了。”
“母亲?”
巫女走到近处,她掀开男人的衣服,男人胸口竟有一个青紫色的掌印,巫女道:“他受的是内伤,你给他服再多的红草都没有用。”
“内伤该怎么治?”
巫女从没告诉过阿楚,寨子里的人最多是打猎时受一些外伤,阿楚连内伤是什么症状都不知道。
他趴在床边,仔细看着那个掌印:“这就是内伤吗?”
巫女摇头:“这只是内伤的一种情况,是可以看见的,有些内伤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那他还有救吗?”
巫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黑色的药丸,她珍惜的从里面扒出两粒给阿楚:“喂给他。”
阿楚闻了闻药丸:“好难闻。”
“良药苦口。”
阿楚把药丸喂给男人,巫女又给他几粒药丸:“剩下的分成两次服用,等他清醒后我再来看。”
巫女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剩下阿楚一个人无聊地守在男人身边。
“真不愧是母亲,懂得真多,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06阿云
阿楚又给男人喂了两次药丸,第三次服用药丸后,男人终于醒了。
阿楚问男人:“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着迷地看着男人清醒后生动的面容,男人有一张很英俊的脸,‘英俊’,这个词还是阿楚从书上看来的,寨子里的人,包括他,大都有一张很柔美的脸蛋,不像男人这样眉眼深邃,这是阿楚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这个词。
男人说:“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你可以叫我阿云。”
“阿云?这是你的名字吗?”
“也许吧,”男人说的模棱两可。
“你真奇怪,”阿楚说:“我们这里只有是或不是,什么叫也许。”
“就是可能是,可能不是。”
“什么叫可能?”
男人沉默了一会:“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阿楚皱起自己秀气的眉头:“你很烦我?”
“我不是”
“我救了你,你怎么可以烦我?”
“你救了我?”男人努力回忆,他半昏迷的时候似乎被好几个人发现了,但其中似乎并没有阿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