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漫長等候

,落魄的肉体中得到真正的解放。对于拥有强大肉身、漫长岁月的外神族来说,解脱便是他们诞生的唯一目的,说起来很是个很矛盾的价值观,但是在他们这漫漫长的一生中,拥有著极近不死的身躯,那示意著他们将承受著比一般生命要来得多的孤独、绝望、迷茫,无助,因此死亡便是他们毕生所追求的目标。

    莎布?尼古拉丝,她的母亲,在啃食了第七千四百八十五万四千零三位子嗣后,她终于达成了她渴望已久的救赎,从这腐朽的肉身中得到了解放。

    而她,莎布?尼古拉丝仅存的最后一名子嗣——葛德娜札?尼古拉丝,便是唯一一位全程目睹她生母如何咽下一名又一名,与她有著细微联系的家人们,亦可说是个体们,毕竟葛德娜札是他们之中最接近神族与魔族的存在,这也是为何母亲将她残留至最后的原因。

    葛德娜札缓缓地侧过了身,俯视著地面上那些扭曲、噁烂的块状物们,她并不会替她那群无辜可怜的兄弟姐妹们感到悲痛,甚至可以说她内心几乎没有任何一丝的波动,仿佛跟方才那对自己母亲的行径感到极度厌恶的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幽静的深渊里只剩她一人,但是她却不感到孤独,毕竟她早已习惯了黑暗,因为她的全身早已没入黑暗之中。

    纤细的脚踝一次又一次地牵动着白皙的脚掌,一步又一步地踏离了这只剩下腥臭味的空间,最后她终于消失在这黢黑无光的深渊之中了,而那殷红的光点就再也没有点亮过这漆黑的墓园了。

    ?

    这个世界被分成了三个区域,上界属于圣洁的神族,中界属于较为温和的亚人、人类,精灵、妖魔族,下界属于堕落的神族与嗜血的魔族,而在这三个区域之外的平行空间里,存在著最为古老的外神族。

    三界之间一直保持著一种默契般的平衡,直到外神族侵入了各个种族的领土,这个维持千年以上的平衡便彻底地瓦解了。

    而在这位于中界的幽谷森林深处中,有个慵懒的身影躺臥在她使役的上级仆从——黑山羊幼仔的背上,她柔顺的黑橡长发垂落在她的肩上一直到腰背上,纤细的指节轻揉著有些犯困的殷红眼眸,绛色的唇瓣不自主地微微张开,似乎怎么样也无法制止住打哈欠的冲动,但是她依旧强忍著睡意地坐起了身子,黢黑的裙摆也因动作而些微地掀起,露出了衬裙下的白皙的小腿肚。

    「进来。」葛德娜札有些不悅地搔了搔那头乌黑的秀发,犀利的视线直盯着这房间唯一的出入口。在宽敞的空间中横列著十柱雕刻著细致花纹的梁柱,高挑的天顶上垂挂着一盏又一盏由蜡烛点缀的复古吊灯,在石柱的间隔处高挂着一幅又一幅的黑蔷薇图腾,而冰冷的石砖地上是一条长到入口处的黑色地毯。

    厚重的石门被缓缓地推了开来,从门扉后走出的身影是臣服在葛德娜札力量之下的暗黑精灵——雷猗弗。他黝黑的肤色与葛德娜札形成了完整的反差,而白净的发色也跟她那乌黑的长发产生了对比,他一步一步地不快也不慢地来到了她的面前,而后一膝贴地对他行礼表示上下位阶之分。

    「谁来了?」她不需要听到说出口便能多少推断出是有谁前来晋见,毕竟在他也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在这午时打搅她休憩的时段。她从黑山羊幼仔的背上熟稔地滑了下来,赤足的脚掌轻踮起了粉色的脚尖,踩踏在黑色的复古地毯之上。

    「是」雷猗弗正準备开口回应时,就被一名突然出现的男人给打断了。

    「葛德娜札,準备好了吗?」男人一如既往地只费心在自己想要的事物上,根本不在乎因为他的插足,而在身后表示些许不悅的雷猗弗。

    果然,他还是跟一千年初遇的样貌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动,依旧是如此牵动着她的思绪。

    和她同样的黢黑秀发因正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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