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17

    说完,他只说头疼,便让宫人请石廉出去了,次日点兵出了长安城,昼行夜宿,不过两日就到了河套。

    刚到河套,他才知道河套乱成了一锅粥,姑布晚正在匈奴境内,和那匈奴人杀得难分难解。

    他不迭多问一句,只问得姑布晚在何处,便飞也似翻身上了马。

    姑布晚不费力气,走了岔道找到了匈奴人的辎重处。

    那匈奴把辎重牲畜看得紧,派了不少人把手,见辎重被毁,锐气虽受搓,但怒气不减一分,首领一声命下,个个便骑上马拿起刀枪,和姑布晚厮杀起来。

    敌多寡众,见势头不好,姑布晚几次欲先收兵退走,却是遇到了匈奴小王,一个身材魁梧的劲敌,她因身上有伤痛,被紧紧逼住,对方出一招,她得用三招才能接住,只能等援兵来接应。

    那来接应的将帅也被遮了路,不能及时赶来,好在她本领不弱,舞动手中的梨花枪,逢人便刺,遇将就砍,还与那匈奴小王断断续续战有二十余合,大展本领,杀得遍地是尸血。

    可惜人的精神与气力有限,战到分际,姑布晚变了颜色,再不能坚持了,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能,她吃紧喘息,累得满身是汗。

    和姑布晚交战这么多回,匈奴小王何等的警觉,早看出她左肩不够灵活,于是趁势一矛,力透骨肉,刺中她的左臂,让她半边身子似瘫非瘫,暂时不能再活动。

    匈奴小王想活捉了姑布晚,故而未伤其要害之处。

    姑布晚受刺,吃痛不已,她知此时的自己再不是匈奴小王的个儿,底发力气,抬起一条腿,从他下面扫去,在他低头躲避,分散注意力时赶紧翻身上了马,往高处撤退。

    手臂的血流不止,不知是疼还是冷,姑布晚四肢僵硬非常,胸口沉闷得厉害。

    杀到现在,三停兵马已去了两停,其它将帅都不在身边,就在她准备单身抵敌时,援兵终于到来。

    援兵来势如潮水一般,匈奴见状,锐气再减,长了四条腿似的,纷纷逃窜。

    姑布晚见有机会,照着匈奴小王的脑门儿控弦发箭。

    也不知是不是匈奴小王的运气太好,箭发出那刻一阵狂风吹来,把直发的箭吹得偏斜,那箭恰恰从小王的耳旁飞过,不过取下血淋淋的半只耳朵,并未能取其性命。

    匈奴撤退,姑布晚多日紧绷的弦终于松懈,她高兴,可因受了伤,连笑也没了力气,只好在腔子里格格笑一笑。

    笑完她有些头晕,眨眨沉重的眼皮,望着漫天飞雪,几要因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了。

    在她欲晕不晕之时,眼前飞过一颗头颅。

    头颅刚和肩胛骨断开的关系,滴着热血,从眼前飞过时,好几滴血滴在了她的衣服上,姑布晚恶心又好奇,挣起身看看那头颅是何人的。

    她缓缓起身,才把头抬起来,魏伯修那张阴冷的面孔出现在她朦朦胧胧的视线中。

    魏伯修穿着坚实的盔甲,盔甲闪出来的寒光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衬得冰冷,姑布晚以为是自己失血太多眼错了,对着那张近在眉睫前的脸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晕过去后意识尚有一丝清醒,她感受到自己受伤的臂膀,鲜血殷殷地淌个不止,感受到自己被人从雪地上抱了起来,半边身子都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这之后,她就浑浑噩噩进入了的梦中。

    意外的这一回的梦境轻松,不再有什么血腥之景,姑布晚睡得香甜,醒来后那一轮红日正悄悄与远山碰头了。

    营帐里烧着足够的碳火,她不觉得冷,继续在榻里躺着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和匈奴小王交手时的飒爽英姿,未惺忪的睡眼弯弯的,两片干燥的唇瓣也咧开,那得意忘形的情形,描也描不出来,全然把昏睡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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