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16

会致败,可他们这一个月里攻袭数次,便是不缺牲畜辎重了。”姑布晚看着外头的飘雪陷入了沉思,沉思着,眉头皱得更紧。

    他们是远来的贼人,易缺牲畜辎重,所以喜欢速战速决,但这次他们十分乖常,一个月里忽攻忽袭数次,好似在故意引诱他们出兵似的,姑布晚的感觉不太好。

    将帅听了她的话,纷纷倒吸一口气:“小将军的意思是,他们这次是鼓勇而来,铁了心要重新夺回河套?”

    “嗯。”姑布晚轻轻点了头,“也许他们也有像我们一样的材官,所以辎重才不会缺。不过这些时日连天风雪,我想他们会六日不曾来犯边境,辎重牲畜,应当所剩无几了,我怕他们会来夺掠辎重,你们要小心提防着,我们的辎重牲畜就在边境近地,他们可以偷取,反之……”

    她说到这儿,眉头忽展,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反之,我们也可以掩取或是截取他们的辎重。”

    “小将军是要主动出击?”将帅们有些担忧,“如今匈奴虽常来犯边,但陛下尚未有开战的念头,小将军这次主动出击,他们知难而退也罢,可若他们今次声势锐急,要是拼死一搏,只凭我们虎豹军,难以抵御南下匈奴,其余兵士,少与匈奴交手,也怕会未战先慌,”

    听到这儿,姑布晚又笑了,她摇摇头,柔声道:“这些野蛮生长的胡人我最是熟悉,一不得利,便是形神沮溃,不能再战了,就算能战也会慌了手脚,因为再无退路了。”

    将帅十分信任姑布晚,对她所说的话一字不疑,其中一个身长九尺,满脸络腮胡的将领,拍着胸腹,大开嗓门道:“小将军说的有理,我今晚就率着轻骑兵,掩他们个不备,毁尽他们的辎重,没了辎重,我们何患不胜?”

    姑布晚啧了一声,很是嫌弃他的大嗓门:“如今大雪迷漫,纵你有个千里眼,也保不齐会在风雪中迷津,迷津也罢,我更怕你陵冒风雪夜袭,不小心陷入泥淖中,到时候被那些匈奴人抓去,充作食物了。”

    “他们竟食人肉?好是野蛮!”那将领没看出来姑布晚脸上的嫌弃之色,他正为那句充作食物而掉态吃惊。

    “士卒饥冻,杀马为食,马尽则食人,这个道理你不懂?不说是他们,哪一日我们也陷入这般无食可落肚的境地,我想也会如此野蛮。”姑布晚耐心说完,不管那将领是什么反应了,打扫一番喉咙后,把话题慢慢转开,“等大雪停下,虎豹军留万人守边塞,其余人与我一同前去赴敌尽忠罢。”

    “小将军怎能前去!”一听姑布晚要亲自上阵,将帅纷纷劝阻,“小将军为就陛下,肩上旧伤还未好瘥罢?负伤赴敌,十生九而已。”

    姑布晚本想打趣说一句自己本是当死之人,早死晚死都得死,可这些趣话刚到嘴角,她想到了什么,心忽而一紧。

    肩膀受箭后,魏伯修并未对外透漏她的伤势是重是轻,她也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虚弱与柔弱来,这些远离长安的将帅怎会知道?

    姑布晚语调沉重问道:“你们怎知我肩上的旧伤未瘥?这件事匈奴人难道也知晓了?”

    见问,将帅再次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把话回:“前些时候从长安那儿传出小将军惨死在宫中,死法各不相同,其中有个死法是箭伤不能瘥,反反复复溃烂而死,方才我们见小将军一直不敢大动肩膀,便想小将军当初受的箭伤,应当还未好瘥。”

    他们满脸忧愁,再问:“所以小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此话问完,他们个个打叠精神,个个把眼睛望看姑布晚的嘴,个个都想知道伤势是重是轻。

    听到这里,姑布晚勉强把心神镇定了,轻轻转动着肩头,在一旁略坐休息:“前些时候因我不小心溃烂过一次,如今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未好瘥,不可负重,骨头遇了寒风容易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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