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5

王将在咸阳里与他有一战。楚王兵强马胜,可是有七成兵力调不来咸阳,前先在陈郡里受了袭击,折了不少兵力,朱傅的骑兵多是骁勇善战的匈奴人,骑上马不吃不喝也能战三日,泛泛步卒拿他们没有办法,与其交手,楚王未必能胜。不巧,秦兵专克匈奴,尤其是姑布氏带出来的秦兵。”

    姑布晚有意卖关子,话说到半截就停下来了,然后一双眼睛,不住溜着。

    魏伯修的指尖时不时将案面扣响,听到要紧之处,指尖顶在案面不动:“继续。”

    冷冰冰的态度让姑布晚十分不乐,她敛去笑容,声音低下:“我有长枪兵与挠索兵,长枪兵在前戳面部,挠索兵绕后绊马足,一前一后配合,几无败绩,在洛水就能将他们打成无头苍蝇……前提是得让他们吃饱。”

    姑布晚故意加重最后一句话。

    说到最后才说到重点,魏伯修满意地点点头:“我为何要信你?”

    姑布晚一点儿不露慌张,笑盈盈回道:“我是什么身份。”

    魏伯修回:“秦国大将之女。”

    姑布晚沉吟片刻,回:“非也,只是个任人处置的个质。”

    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魏伯修回道:“确实。”

    “所以这千人份的口粮,楚王给还是不给。”姑布晚念念不忘千人份的口粮。

    魏伯修的这支兵马在陈郡折了一停,这一停有多少人,姑布晚粗略算过,至少三千,但他所携的口粮未折损,途中几次得到补给,这些时日发兵不多,粮食富足非常,不该会苦恼这千人份的口粮才对。

    但不知魏伯修是不是在卖关子,每每说到粮食总要沉吟片刻才回应。

    良久,他撩开帐子,问一名手持火把,四下巡视的小兵:“去次所问问,粮食准备的如何了。”

    “回大王,方才我从次所处经过,他们说已备好粮食了。”那小兵脆快回答。

    小兵的回答,姑布晚听得清楚,魏伯修放下帐子,不必重述,但问:“东郭姑布大可请那些兵来此处温饱一场。”

    吃的问题解决了,姑布晚长舒一口气,不慌不忙拿起那张未吃完的干饼,道:“先给我送份吃的来。”

    俘虏和降兵,姑布晚觉得在名声上还是“俘虏”听起来有尊严些。

    和朱傅在洛水的一战,姑布晚提出来的建议与策略,魏伯修大多都听取,在戍边这等恶劣的境况下姑布氏也为常胜的一方,洛水一战,过程与结果如何不必细说。

    此战大胜,姑布晚却有了新愁,这一战魏伯修没有留情,亲手枭了朱傅的脑袋不说,他还以“敌对之兵会将成祸患”为由,连带着他所有的兵都杀了个干净,降兵也不留情,血性十足,丝毫没有人性可言。

    猜忌重,好嗜杀,这才是魏伯修啊,真正的魏伯修从来就不是个温和君子。

    见惯生死的姑布晚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忽然觉得恶心,鼻腔里的血腥味久久难散,胃口因此大减,肉脱三两,色衰七分,虚弱得捂个胸口便可当西子。

    咸阳里的秦军不堪一击,只要进到咸阳,这天下定要易主,若魏伯修当上帝王青眼变白眼,瞧不上姑布氏,那姑布氏在新朝中会变成旧王朝的残余势力,即使他一开始有心赏惜姑布氏,可日后等他坐稳了帝位,培养出一支可替姑布氏的兵马,姑布氏下梢头也是死。

    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姑布氏?姑布晚神情凝重地思考事情,一张嘴开开合合,含糊嘀咕:

    “走是走不成了,留下心又不安,要不把他杀了?”

    “可是我打不过他啊。”

    杀他?可真是个愚蠢的想法。

    魏伯修腰间上的那口剑抽出来架到她的颈上轻轻一划,她的头颅就会和车轮一样在地上轱辘转个不停了,边转还边喷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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