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里呆呆地躺了好一会儿,将梦回忆清楚了,才起身更换股间的血布:“不知道我是死了多久才重新回来的……既然回来了,怎不让我知道上辈子死后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睡过一觉后肚子似乎没有那么疼,四肢垂垂有力,更换血布的时候姑布晚特地留意了经血的颜色,离开宫城后流出的经血不再发黑结块,疼痛也有所缓解。
在宫城里的时候月经一来,人就疼得死去活来,吃了太医那些能缓疼的方子也不见起效一次,急得魏伯修每月都要深究太医为何药物不起效。
那太医又不是神医,再怎么问也答不出个究竟,魏伯修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莫不是那宫城中有什么阴物缠着她,教她身子不得轻松清爽吗?姑布晚百思不得其解:“下个月就是我上辈子的死期了,我记得快没气的时候肚子也疼,我有可能是因为月经疼死的?不是脱阴而死的话也行吧。”
每一次进行回忆与回想,姑布晚都琢磨出一个新的死因来,不管是哪一个,都比脱阴而死有面子。
更换好血布,又发了一会儿呆,不久天便亮起,姑布晚喂饱那一只唯一存活下来的乳豚,好吃好睡了近一个多月,她的身子已恢复如此,但想着还是数九的天,她想等冰雪化为水后再为南阳郡的富贵人家养豚也不迟,这段时间不妨跟着邻里学些知识,免得又把乳豚养断气,自讨野火。
决心既定,姑布晚舒颈放松过后,披上外衣要出门去,不料出家门才走了三步,便碰到了徐朔。
那日自媒以后,徐朔未曾再露面了,姑布晚这些时日因被梦境困扰,早已将恭喜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眼下觑面,她微咧着嘴角讪讪发笑,笑了大半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朔的肩头积有冰雪,他似乎在此处等待了许久,看到姑布晚出现,眼睛为之一亮,双手抬至胸前,与她做了个礼:“楚姑娘。”
“徐大人。”姑布晚反应过来,赶紧将袖在袖子里的手露出来回上一礼。
“一大清早,楚姑娘是要去何处?”问完,徐朔觉得不妥,连忙改口解释,“我今日是偶然路过……所以……”
然而解释之辞更是不妥,天才亮起,哪里是偶然路过,徐朔说到后面,耳根子灼热欲滴粉,因受寒风侵扰,他的鼻尖和嘴唇也泛了点红,加之羞涩,脸颊也微红。
姑布晚还是第一次遇见羞涩时会脸红的男子,她不转睛地盯着,鼻儿红,唇瓣粉,怎么比姑娘瞧着还娇羞了,那魏伯修从未脸红过,因为他是个喜嗔不形的冷淡之人,就连第一次的精气不固,进入即疲也不见他脸色变一变。
果真啊,还是年轻一些的男子有趣,不知魏伯修二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徐朔一样有趣?
一边看着,一边思绪飘远,姑布晚的那双眼睛几要将徐朔的脸盯出洞来了。
被喜欢的姑娘盯着看,徐朔的一颗心乱跳不住,脸上的红烫悄悄移至四肢:“楚、楚姑娘。”
“诶……”见唤,姑布晚思绪未回,嘴上却先应一句,等思绪回来后她发现自己的眼因为许久未眨而干涩不已,连眨几下眼皮湿润眶内,语无伦次地道,“路过好,路过好啊,我这一大早出门是要去学习养豚之法,对……养豚。”
姑布晚绝口不提恭喜之事,她不提,徐朔便自己提:“那日我说的事情……楚姑娘意下如何?”
“啊……这个……”姑布晚支支吾吾,想要装傻蒙混过去,可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日,她抿起嘴,认真思考着未来之事。
逃出宫城的时候,姑布晚设想过自己被魏伯修找到,也设想过没有被他找到。被找到,结果只能是回到宫城中,没有被找到,则是在田野间度余生。
这个余生她不曾考虑过要和其他男子一双两好地过。
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