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琛。”真珠条件反射似的截住了他的话头,恍然一梦又醒,心下两厢恻然,见弟弟形色哀戚,却健健康康,心中稍定,下意识地往小虎寻去。
悬浮车里隐隐有个人,但并不是……啊,我在想什么呢。他没来才比较好,不是吗。
“赵琛……哥哥。”小虎艰难地念出这个名字,一时间也想不了其他的,只是呆呆地盯着真珠看,过了半晌,才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都好了吗?”
真珠猛地眨了眨眼,忍下眼底汹涌的泪水,看见一个瘦削的军官推开悬浮车的车门下来。那人肩背挺直,军容肃正,棕色的凤眼略带一丝探寻,对小虎问道,“萧虎,怎么了,没有货吗?”
“萧虎。”真珠垂下眼睛,低声咀嚼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叹道,“真是好久没见了。这位长官您好,萧虎是我的故交,他乡重逢,多说了两句。”他抬起眼睛,温润的黑眸已经恢复了常态,“有什么能帮到您?”
萧虎只顾着盯着真珠看,看他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东西,包装起来递给李焕华,然后淡淡地笑着转向他,“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李焕华接过东西,目光从仍在呆滞的萧虎脸上滑过,心里微微疑惑。就算是萧虎看着赵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丰富的感情,这个赵琛,怎么竟像是他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
所以当天晚上,萧虎离开李家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李焕华从没想过,自己的那点侦查本领会用在一个给他做秘书的大男孩身上。他靠在运输车的货仓后面,看见那个赵琛给萧虎开了门,然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是……这样吗……
李焕华忽然生出一种无言的挫败感。他从军这些年,大小的苦处也尝过不少,但那些事情只被他当作前进中的一点阻滞,并不会伤害他对自己的信心。可是现在,这种挫败感第一次使他产生了看成无助的情绪,喉咙里好像卡着一枚橄榄,哽得难受,心口发酸。
萧虎他对赵辛不假辞色,是因为他一直心里有一个不能忘记的人,而不代表我……我什么呢。李焕华站在阴影里,魔怔似的看着小杂货铺温暖的灯火。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两个男人在门口拥抱着告别,一切好像被ω星球的夜色拉长成了一场慢动作的默剧。李焕华看见萧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还有点红的眼睛对着赵琛,亮晶晶的,非常快乐。
风并不冷,但是李焕华却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已经冻僵了,走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李焕华想着,也许赵辛并不是良配,他那么凶,家里还不和睦,这个小老板无父无母,说不定还可靠些。那就……不告诉阿辛了吧,我不能——
他推开门,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坐在茶几前的萧虎见到他进来,展眉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长官,我还在想您这么晚去哪儿了,刚刚去房间看您不在。”
他去找我了。李焕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扯了扯袖口,胸腔微微震动,涌出一股暖流,烧红了耳根,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你在等我?怎么不去睡?”
李焕华笑得非常柔和,冷淡的眉眼好像蒙了一层纱雾,晃了萧虎的眼。小秘书挠了挠头,小麦色的脸上有一点难以启齿的尴尬,“长官,我……那个朋友赵琛最近在相看居住区的房子。他、他以前身体不太好,人又软和,我有点担心,怕他遇到难缠的房东……”他不太敢去看李焕华的脸色,所以错过了那双棕色眸子一瞬间的暗淡,“我知道您在这边有些空余的房产,能不能,能不能——”
“可以。”李焕华平静地开口,就像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快速地往下说道,“我有一处空房,已经收拾好待租了,回头叫他搬进去吧,房租都好说。”
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