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紫薰拉起男儿衣袖继续带他前行,边走边嫌弃道:「磨磨唧唧,说话就一
定要停下来吗?阁主是我义父,我从小就由他收养,你若想听接下来的故事,就
乖乖闭嘴跟我到住处再说!」
既然佳人发话,墨天痕也不好再多做言语,任由她那娇嫩的不似习武之人的
柔荑拉着自己走街串巷,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尽头的双层小屋之前停下。
一月未曾归家,贺紫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屋门墙,但见无论砖墙还是窗木,
皆是自己离去时的景象,心怀不禁略有触动。推门进屋,只见家中陈设都原封未
动,一颗芳心莫名的平静下来,慵懒的抻了下如柳蛮腰。
墨天痕见她家中一尘不染,各类家具都光亮如新,不禁疑道:「紫薰,你不
是说你一个人住?为何这些家具都似有人打扫一般?」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有人打扫。捕快们出门公干,一两月不回是
常事,所以若是独身的,归阁交差时,阁中都会派专人前来打理,这样大家回来
时也不必劳心劳力自己收拾屋子了。」
墨天痕道:「没想到缉罪阁竟如此关怀下属,看来儒门推行以仁治国,不无
道理。」
贺紫薰冷笑一声道:「你呀,只看表面,谁愿意将自家钥匙交予公门保管?
这不时刻把自己暴露在监视当中么?这当然是关怀,但更是一种警示与控制。」
墨天痕亦听出其中关窍,不禁叹道:「没想到身为捕快,竟也时时受控,难
言自由。不过你既知如此,为何不另寻一份生计?就算做些小营生,也好过当捕
快时常刀头舔血的日子。」
贺紫薰柳眉一凝,无奈一笑,岔开话题道:「别刀头舔血了,我都饿得要舔
桌子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美人软语,最是销魂,墨天痕被她淡媚神情撩的心中一荡,顿时什么想法也
没了,就想与她好好去吃顿饭。二人来到巷口,寻了个路边的面摊坐下。此时已
过了晚饭时分,周围邻家有的端着小凳,在门前漫聊家常,有的带着孩子,笑看
他们与别家孩子一起玩耍,满眼尽是平和盛景。有熟识的街坊认出贺紫薰,纷纷
上前与她打过招呼,贺紫薰也很是礼貌的回以动人微笑,场面一时温馨不已,当
他们看见旁边的墨天痕时,也都抱以友善微笑,言语间及是亲切,让久未体验过
他人关怀的墨天痕胸中温暖不已。
看着孩童们欢笑着追逐嬉闹,贺紫薰突然道:「我没见过我爹娘。」
墨天痕瞬间一愣,转头看向面色微带忧郁的柔美少女。贺紫薰接着道:「我
出生那年,义父从邑锽公干归来时,在城郊翎香蕙草的花田旁听见一阵婴儿啼哭,
于是便抱养了那名女婴,取名……紫薰。」
「义父一生未娶,但前前后后抱养了七名弃婴,其中有六名都是女婴。」贺
紫薰说着,杏眸已渐染氤氲:「这世上,男子可继承家世,可继承香火,可经商,
可从文,可执政,有劳力,除了生孩子,他们能做一切事情,而女子呢,只是取
悦男子的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尊贵如皇家公主,出生便生不由己,任由政治
联姻摆布其人生,贫贱之家,不得男孩不罢休,生的女孩若是养不起,该如何?
那便是像我还有我那五个姐妹一样,扔在路边,生死由天……」
说话间,热腾腾的汤面已端上桌,蒸腾的雾气掩盖了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