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我去求求父皇。”
姜嫔显是被嘉宁帝最后的一句话骇得不轻。她猛地捂住韶华的嘴,使劲摇头,生怕连这一双儿女也保不住,“你父皇在气头上,咱们先回去。韶华,母妃不能再失去你和你皇兄了!”
韶华眼眶泛红,望了一眼威严冷沉的天子寝宫,眼底划过一抹怨恨。她扶着姜嫔起身,小心地离开了干清殿外。
寝殿内,赵福见嘉宁帝神色微缓,他想起一事,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
嘉宁帝见他支支吾吾,喝道:“如今连你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有什么话就快说。”
赵福小声道:“陛下,刚才在宗人府里头,殿下受了伤,您也在气头上,怕是都没发觉……”
嘉宁帝不耐烦地挥手,“没发觉什么?”
“安宁公主也来了宗人府,刚才就在过道里头。老奴察觉得晚,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嘉宁帝一听这话,面上有些意外,没了刚才的强硬,罕见地沉默下来。他半晌后才道:“她都听见了?”
赵福应“是”。
嘉宁帝叹了口气,朝一旁靠了靠,神情有些颓然,“别让太子知道。”
“老奴明白。”
“下去吧。”嘉宁帝挥手,神情疲倦。
赵福却没走,想了想道:“陛下,老奴还有事要禀。”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递到嘉宁帝面前,“陛下,这是早些时候帝承恩遣人送进宫里头来的。”
嘉宁帝敛了倦容,挑了挑下巴,示意赵福打开。
字条被展开,两人同时一怔。几乎是瞬间,嘉宁帝扬手将纸条挥扫在地,神色阴鸷,手握在床榻的沉木上,生生抓出了痕迹来。
赵福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他是真的被惊到了,不过不是被嘉宁帝,而是被帝承恩送来的字条。
上面只有一句:帝梓元言必取大靖江山,陛下慎之。
“好,好一个帝梓元,她当真不是第二个帝永宁!”嘉宁帝猛地起身,指向地上的字条,气得浑身颤抖,“就凭她一个黄口小儿,也想取朕守了几十年的江山,她妄想!她以为她姓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朕就是毁了大靖天下,也绝不送到她手里!”
赵福被嘉宁帝话语中的森冷和狠辣怔住,缓缓垂下了头。
就凭帝梓元这句话,韩家和帝家怕是不死不休之局了!
东宫虽说失了主人,却没大乱阵脚,温朔回东宫安排一应事宜后便守在了书阁里。他端坐在木椅上,看着书阁里整整齐齐放得半人高的奏折和用旧了的毛笔,鼻尖有些酸涩。他自四岁起就被太子养在身边,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想过太子有一日会锒铛入狱,他更没想到,太子会将东宫隐藏的势力全都交给他。
他在城郊别庄收到谕令时以为韩烨已经有了製衡左相的方法,却不知那时韩烨便生了玉石俱焚之心。他在东宫九年,韩烨的睿智沉稳远超他所见,就算想破了脑袋他也猜不透韩烨会如此做的原因。
殿下一定有把柄在左相手里,否则也不会在重阳门前亲手斩了左相。若不是他坚持要替苑琴讨回公道,也许不会到如今这地步。
失了太子的东宫冷清清的,温朔叹了口气,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眉头紧皱。
直至入夜,东宫总管林双才叩响书阁的门。
“进来。”温朔眼底有了神采,坐得笔直,扬声道,敛了眉间的迟疑忐忑。
林双大走几步行到桌前,躬身禀告:“小公子,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命人去左相府外守着,果然半夜之时有人想秘密入宫求见姜嫔娘娘。”
“哦?人呢?”林双既然如此从容,八成是已经把人给拦下了。
“那人已经被老奴拦下锁起来了,如今相府人人惶恐,消失个把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