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爬近两步,却忘了床榻宽窄,扑通一声跌下去。
男人闻声而至,数落了一句“冤家”,一边将他抱起来,走回炭火边坐下。
鸣珂头晕眼花,被食物香气勾得忘了一切,蜷在男人胸前努力去看,原来瓮中煮着的是粥。暖黄的米粒在滚水中翻滚,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让他们去朔方城中换来点粟米,想来够你吃几日了。”
见鸣珂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瓮中,看也不看自己,哪有方才那防备的心机模样,那张总是拧着眉的脸登时可爱许多,忍不住在他额角轻咬一口。
鸣珂又浅浅地拧起眉,还未说话。赵锵抢先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塞进他手里。
见他满脸窦疑,只得解释:“好吃的。”
油纸包被几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拆开,里头果然是几块不成形状的糯米糕,也不似长安的那般雪白,混了粟米。由于被男人贴身暖着,才不至于风干变硬得吃不了,男人见他不动作,以为他又不喜欢。
“里头只有糯米。”
鸣珂这才捏起一小块,慢慢放入口中咀嚼。男人见他吞下,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搅着瓮里的粥。
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人影闯进来:“大哥——!”
鸣珂受惊得手上一抖,还没吃完的糯米糕连带油纸一起滚下去,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塞回他手中,低声道:“吃你的。”
但鸣珂见了外人,不肯让人看见自己委身在男人怀中,窘得把脸埋进赵锵胸前,只将糯米糕连油纸抓在手中,吃却是一口都不吃了。
赵锵见自己好不容易喂松了口的小东西,被闯进来的兄弟吓得又不吃了,气得两道剑眉倒竖,口气愠怒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裴子清不明所以,望向主将怀中那新鲜物——藏得严严实实的,只一双雪白的赤足露在外头。裴子清生在朔方,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细嫩之物,登时挪不开了眼,双目直直盯着那对玉笋般的雪白足尖。
一双大手将两只裸足握进手中,那手青筋虬结,皮肤糙黑,裴子清回过神来,立马被喝了一声:“何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