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他……”屠钰皱起眉,“他可能是先走了。”
出动的警力人数占着压倒式的优势,秦悦留在这间机构里的人一个个被押上囚车。
王天文仍以为和在医院那次一样,没人注意到自己,可这次等领回手机再发消息就不赶趟了,他溜到里屋,抓起马仔遗落在桌上的手机,打开编辑短信页面,豆子大的汗珠儿顺着额角滚下来,他双手并用,在收信方那一栏写好秦悦的号码,然后开始打字,没等他把字打完,一支枪忽然从门口伸进来对准他!
“一动也别动哦。”秦晚道。
周宗敏阴沉着脸,几步走到王天文面前,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手机,只见屏幕上打好的半行字是:“你的麻醉师反水”,后面还有个逗号。
“等着抓你现行呢,其他那些都已经认罪。你是最后一个。”秦晚语气轻松,“我请问你一下,都这样了还要给秦悦报信,是什么让你觉着他能打得过人民公安?”
黑警出在了城南支队,周宗敏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他看向屋子里剩下的几人,可算开口说了句有用的人话:“秦悦在警局的内应都拔出来了,这回没人给他报信,我们也应该诈他一次。”
云中村,上村路某农家小院。
才早上六点,天色已然大亮,太阳亮成了纯白,连朵云彩都不见。
阳光透过绿油油的百香果藤蔓洒下闪烁的影,秦悦半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睛一寸寸扫过只有零星儿细碎砂砾的水泥地,不放心,伸手过去一寸寸地摸。
施贡在一旁急得脖子迸出条条青筋:“绍帕,不要找了,我们走吧!”
秦悦没有说话,这男人脸上被岁月雕下的痕迹不算多,轮廓清晰,身形削瘦,这样看起来仍称得上是清隽。
手机铃突兀地鸣响。
施贡和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而后走过来,将手机递向秦悦。
“绍帕,我是萘乌,手术做完了,”电话那头的女声道,“但杜来被条子抓了,我带着冷箱逃了出来,现在我该去哪里找您?”
秦悦笑了笑,原地屈起一条腿坐下,声音温和地说道:“我在一心书店,过来找我,我们一起走。”
说完,挂断电话。
施贡听见他说“在一心书店”,发问:“绍帕,我们……不在那里啊?”
“萘乌跟我说话一向小心翼翼,如果真的是出了事她正在逃亡,说话应该更惊恐才对,但听她的语气镇定自若。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分拨走,她不该急着找我,该问我派去接应她的人在哪儿。所以,萘乌已经和警方合作了。”
三公里外,某未营业医美机构大门口。
周宗敏带着萘乌大步跨出来:“秦悦在一心书店,我们马上过去!”
“等一下。”屠钰沉声打断,从上衣口袋摸出秦悦的那条手骨项链,继续说,“秦悦在那个小院不小心弄掉了段厝的手骨,我捡起来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回去找。而且以秦悦的水平,从萘乌的语气里听出端倪,不足为奇。”
云中村盘山道众多,几乎没有平路,一个山坡接着一个山坡,车在这儿实在跑不出速度。
加上村子现在改建共享村庄,附近鸡鸭鹅狗满地散养,这些个活“路障”更是把机动车欺负得完全没招儿——这地方人跑都可能跑得比车快。
“生哥,等我一下。”
屠钰不知一眼发现了什么,径直朝着散发着干草味道的篱笆院跑去。
一分钟,篱笆院的门打开,屠钰牵出来一匹油光水滑器宇轩昂的褐色雄马!
穆芳生愣了愣,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会骑马,确实比开车快好几倍。
如果真会骑的话。
屠钰这小子视线却越过他看了眼刚从机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