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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钰一动不动地想,窒息时间一旦超过十分钟,可能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静脉麻醉给药开始了,萘乌在他手背扎入针头时往他手底下塞了一把小号手术刀。
摸着冰凉的钢刀刀身,听着她用缅语倒数了十个数,屠钰阖上眼皮,与此同时,萘乌转头对负责主刀的杜来道:“可以手术了。”
杜来上前查看情况,屠钰抓准这个时机猛地蹿起,一气呵成,持刀跃到了杜来身后!
老头顿时开始大喊,门口把守的马仔在门口嘈杂着商量了一会儿才乌泱乌泱挤进屋。
屠钰站在杜来身后,手术刀死死抵住对方脖子:“这里是水城,再抓一个同血型的供体只要到医院拿同血型献血志愿者名单——但能给秦悦换心脏的可只有这缅甸老头一个!不想秦悦死,就放下枪!”
一众马仔顿住脚步,讪讪地互相看看。
这个节骨眼儿上,萘乌忽然叫道:“放下枪!不能害死绍帕!”
闻言,马仔们一个接一个陆续放下枪。
屠钰再次喝道:“让开!”
走廊里的打手慢吞吞将路让开,屠钰忽然意识到——秦悦不在这儿。
秦悦不在,这些马仔就像是没长脑子的猩猩,幸运女神钉死在了屠钰这一边,他挟持着杜来穿过人群走到走廊另一端,倏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他要找的电源总控!
拉闸同时一刀撬掉了凸起的塑料扳手,天还没有亮,灯瞬间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手术刀反射着耀眼的银光,刀在屠钰手上转了个花儿,左右绽开两抹鲜红割开了杜来两只手腕,位置选的都是靠近拇指侧的桡动脉。
杜来刹那间爆发出厉声尖叫,那声音近距离听堪称核武器,不光刺穿耳膜还能刺穿脑仁。
屠钰顺势松开他将他推向乱成一锅粥的马仔。
——秦悦手里最为重要的医生被割了动脉,那些马仔不可能放任杜来就这么淌干了血。
趁周遭漆黑,屠钰两刀豁开一个马仔的脖子,捂住他的嘴,抽走他手上压满子弹上好膛的枪,贴着走廊往出跑。
走廊拐角,屠钰迎面撞上一个人,条件反射地举枪,那人直接上手扳他的枪口,漆黑的过道,几秒的时间,两人手上过了十多招。
距离拉近,屠钰忽然嗅到一阵混杂了泥味儿的清香——是家里那瓶沐浴露的香味。
他喜欢这种留香时间长的沐浴露,昨晚穆芳生被熏得直皱眉,还是任由他涂了满身。
凭借呼吸声,屠钰彻底认出了这个人。
周遭仍漆黑一片,屠钰摸索到这人肩膀将他一把推在墙上。
那人温顺地贴着墙,顿了顿,轻声开口:“小……”
极短促的一声,话音未落屠钰便吻了上去,这男人的嘴唇上还有细碎的砂砾,吻起来相当牙碜,口感像生吞了刚捞出来的海蛎。
总控在这时被捣鼓复原,灯骤然亮起来。
柔光下的穆芳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不怕亲错了人?”
屠钰没接话,伸手摸着他的肩往下,像机场安检口的检查人员一样,确认穆芳生毫发无损,他抬手碰了碰男人脖子上的紫色淤血点,再次凑近啄了啄他鼻梁上。
男人脸颊上不知在哪里蹭出一道破皮的擦伤,屠钰沿着那道伤口慢慢抚过,声音终于缓下来:“不是说了,除了我,不许别人伤你。”
穆芳生低低笑出声:“我做错了,”片刻后,补充了一个极轻的称谓,“主人。”
屠钰再次凑上去,这次没吻上,只以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主动解释:“不亲了,怕这时候硬了消不下去。”
穆芳生抿了抿嘴唇,忽然道:“秦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