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江眠。
江眠……若你还能活下去的话……赫连墨看着远处在风雨中行迹模糊的山脉,恍惚想道。
第65章
一只白鸽从南疆的一处小镇飞跃而出,翱翔于云层。
看着那一抹灰白色很快便同蓝天白云融为一体,消失在云际。陆迟从窗边走到一旁,失神了片刻。
他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江眠,心道林宿可千万要收到这封信,可也不知……江眠能否撑到那时候。
这屋子是陆家打探南疆消息用着的地方,住在这的表面上是南疆人,其实是陆家的爪牙。陆迟侧目看了在外头等待他的手下们,只觉得烦躁。
他回到这里时,江眠浑身烫的犹如冬日里的汤婆子。
掀开衣服想要帮江眠清理伤口,这才看到原来竟有两处重伤。伸手摸上去,本是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江眠,此刻却连冰凉的外衣都被内里烘的温了。
陆迟能做的只有简单的包扎,这里有些应急用的中原疮药,却也是收效甚微。所幸他身上还带着林宿早年便给了自己的一瓶吊气用的参丸,那参丸还是药谷谷主——林宿的师傅亲自栽种的,想来效果定不会差。当时只是以防日后万一,且是给了三人中最为弱小的陆迟,谁曾想会在今天用在江眠的身上。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陆迟几乎是立刻便写了封信飞鸽传书给林宿。
陆迟的余光不自觉地瞟到了自己佩戴着的那把刀,他习得刀法的时间并不算长,理应是打不过虞岚的。
思及此,本就烦躁的心绪此时更加翻腾开来,宛若乱麻,理也理不清。
他脑海中时不时晃过虞岚背对着自己跪下去溅起的那层层水花,那些水花同以往虞岚吊儿郎当的言笑化成一片,怎么也挥不去。
“叩叩”门忽的被敲了几声。
陆迟猛然一惊,道:“进。”
“小少爷,您要请的大夫来了。”
片刻,来问诊的大夫颇有些惊诧,反复确认后摇摇头道:“这……在下实在无能为力。看脉象,此人强行破了蛊虫之术,乃至旧伤复发。后又受了寒气,如今只剩口气儿了。”
陆迟眼神锐利,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道:“若是寻常问题,何必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