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钟欣愉知道自己不合适接,只跟着笑了笑。
程佩青却又道:“还什么过河卒其实不就是讨饭么……”
这话,他也只能对她说了。
钟欣愉甚感安慰。至少,程先生跟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可又觉得遗憾,所谓争取援助的任务久推不进,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忙,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也是在那几天,秦未平却展现出了他“向上社交”的功夫。
最先攻克的是公使,据说极爱打牌,哪怕在此地公干,也难免要开几回麻将。
而每次作陪的那三个人都是秦未平给他凑齐的。
据那些陪客透露,老秦在麻将桌上十分健谈,说自己对于赌是很有些家学渊源的,他家从曾祖那一辈开始,就在平遥城的牌九麻将馆里赫赫有名。搞得别人都当他牌技了得,可当真打起来,却是他输得最多,输到家都不认得。研究员每个月不过四十几块美元的薪水,他一大半花在牌桌上了。
有人揶揄,说:“老秦你这家学渊源好像也不怎么行啊”
他倒也无所谓,哈哈笑着自嘲,说:“祖上本来是做钱庄生意的,这不就因为打牌么,到我这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当然,也有人说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存心给公使送钱,私底下说:“既不能赢,又不能输得太假,着实难为他了。”
不管是哪一种,听了这些叙述,其他研究员全都刮目相看,这个郁郁不得志的“老秦”居然还是个马屁精。大家或不屑,或好笑,直到后来发现这马屁还真让他拍上了,而且不光是公使,还有国民政府的全权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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