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之间
有30厘米距离,这么短,跑是没办法跑了。
出了浴室在回牢房的路上,我看见其它囚犯正在院子里排队,两辆闷罐子车
和一辆切诺基停在那里。我注意到,那些囚犯们脸上并没有烫烙过的痕迹,脚上
也没戴脚镣,只是两个两个用手铐扣在一起。囚服上写着「失魂里监狱」而不是
「无归岛监狱」
。「大姐,我要过去排队么?」我问女狱警。「不用,」女预警回答:「谁
是你大姐,以后你叫我阿盈。到了10点钟我和阿岚送你走。
就送我一个人?「」是啊,他们去失魂里,你去无归岛,去无归岛的犯人脸
上都要有烙印,可惜了你那漂亮脸蛋。不过你也不用难为情,反正你是终身监禁,
又是一级禁锢,永远不得假释和减刑的那一类,要在里面蹲一辈子,不会有出来
的那一天了。「我不禁难过起来,眼泪簌簌直往下掉,泪水流到脸颊伤处,杀得
脸颊阵阵作痛。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寞。我知道,
被押往靠山屯监狱的犯人已经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等待着被押往无归岛。我不
由得心中涌起一阵哀怨,自己明明没有犯罪,却被诬陷,还被判终身监禁,永不
得假释。哪怕能让我和他们一样去靠山屯,也还有些盼头。10点钟准时出发,
两个女警押着我走到一辆警车旁,阿盈打开车门,我因为脚镣太短所以先将屁股
坐进去然后抬起双脚,收进车里。阿盈拿出一个像狗环一样连着铁链子的铁箍
「咔!」的一声锁在我的脖子上,另一头锁在车窗上面的扶手上。我心想「我这
个样子,让我逃也逃不了,真是太过分了!」。警车径直开到火车站,下车时,
阿盈打开锁在车扶手上的铁链子,却并没有去掉我脖子上的铁箍。阿岚先下车扶
着我,我把右脚迈出去,可是,脚镣太短,被左脚牵住,沾不着地,我向前扑倒,
被阿岚接住。后面阿盈也下了车,用铁链子牵着我向候车室走去,我不得不红着
脸低着头,踉踉跄跄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身边的人像躲避瘟神一样向两边让开,
而后面的人却像看马戏一样围拢过来。
快看!这才是死囚,脸上烙着字呐。
「瞧还挺水灵的呐!」
有人大声读着数字,我瞥了他一眼,是个7、8岁的男孩,站在我的右面,
用眼睛盯着我的右边胳膊,他不可能看到被众人挡住的囚衣上的号码,「啊!」
我明白了,我的右臂上一定烙的不是「囚」字,而是「14094」这个号
码。
终于我被押上火车。阿盈依旧把我的脖子锁在上面的行李架上,让我坐在她
们俩中间。打开脚镣的左脚端铐在小桌子的铁撑架腿上,然后打开锁住我双臂和
双腕的手铐,我揉着酸痛的肘臂,小声对阿盈说:「大姐,噢,阿盈,能不能把
颈箍摘掉,或者锁在椅子上?」
「嫌难为情了是不是?早知有今天,当初别犯罪呀!」
「我没……」「没什么?再不老实,还把你手铐上。」
「别别……」我不说话了,抬头看了看从头顶上行李架垂下来连在我的铁颈
箍上的铁链子,心里充满委屈,感到自己就像一匹牲口被拴在马桩上。火车开动
了,从上面垂下来的铁链子来回晃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我把两臂交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