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屁股现下还疼得动弹不得。玉弦好几次要凑过来帮忙上药,都被汤寅给拒绝了。
伤在那处简直丢了大脸了,汤寅自己吃力的涂好药,心中愤懑不平。
他平时没少吃亏,一般也不爱记仇。但这次事关人命,他便派乌寒深夜暗入平南候府,打探沁娘可否还安全。
汤寅心绪不宁,放下书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烛。红烛燃尽,想来乌寒也是该回来了。
“大人。”
时过三更,乌寒一袭黑衣,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汤寅咬牙用力,挺着腰想坐起来,“可探听到什么了?”
乌寒点点头:“府里的奴仆都不过三脚猫的功夫,没有发现我。我在府中后院发现了有一被关的女子,想来便是沁娘了。
平南候怕遭人盯上不敢随便杀人,只是将人关起来了,想来那女子暂无性命之忧。”
汤寅见他如此说,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松了口气,“那就好,等明日,我自有办法对付这个赵昌吉。”
打从衙门里回来汤寅就百思不得其解,赵昌吉对他的态度因何转变得如此之快?
他不是个笨人,很快便联想到了出京那日,萧恕无端赏他的那盘糕点。
由此,就不得不提一提那位曾经谋逆的安北王了。赵昌吉多次暗中想要拉拢安北王,而萧恕则是手刃其父才得以上位的暴君,他又岂能容得下赵昌吉。
汤寅料想萧恕此番派他过来别有深意,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明日他便闹上侯府逼赵昌吉交人,狐假虎威一番,先杀杀赵昌吉的威风!
汤寅想得倒是美,抬头见乌寒还没退下,一副难开口的模样,不禁蹙眉问:“怎么了?”
乌寒如实道:“大人,属下听到赵昌吉与管家谈话,他上折弹劾您了,骂……骂了许多难听的话,只怕您……”
后面的话乌寒没说尽,但汤寅却已经猜到了。
还能怎么样?他又被贬了呗!
最近他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竟接连遭贬。只怕在贬下去,就真成芝麻大点的小官了。
他寒窗苦读十年不想落到这种境地,不知已故的汤老头泉下有知会不会从坟头里蹦出来打他。
汤寅苦笑一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趁着圣旨还没抵达泸州,想办法把沁娘救出来。”
汤寅做了多年的清官,不会使什么卑劣手段。第二日他便闹上了侯府,要赵昌吉放人。
赵昌吉昨日刚上奏弹劾完汤寅,气焰正盛,嚣张道:“汤大人,你可不要不识抬举,非逼本候对你不客气。你纵这女子污蔑本候清誉,本候已经具表上奏,不日圣旨便会下达,汤大人好自为之吧。”
赵昌吉说完便拂袖要走,却听汤寅道:“圣旨还未抵,侯爷还是不要高兴过早吧,焉知需要好自为之的人不是你自己?!”
赵昌吉正因贿赂过安北王的事发愁,被汤寅这么一激顿时恼羞成怒:“你!好好好,既然你要跟本候过不去,来人呐!”
赵昌吉一声令下,十几个家仆立刻把汤寅和乌寒团团围住。
这阵仗不小,可乌寒未放在眼里。他力大无穷,挥手将弱鸡似的汤寅给推了出去,神情犹如一头即将发狂的疯牛:“大人,且躲远些!”
汤寅麻溜利索地滚了,躲到侯府门前的大石狮子后面,小心探出头来瞧。
乌寒三两下就把赵昌吉的人打得屁滚尿流,赵昌吉急了,又叫出不少人来,大喊大叫:“废物,一群废物!给我抓汤寅,抓汤寅!”
汤寅拔腿就跑。
他不会武功,但从小调皮被汤老头追打习惯了,故而跑得很快。
侯府的人没追上汤寅,等他们再回来时,乌寒也已经跑了,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