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他要离开高山流水庄。
结果当然是遭到了举庄上下的一致反对。
在他从小到大这二十年来,每个人都认定了他便是高山流水庄的未来庄主,这是一条一眼就能望到底、没有分叉的道路。结果好不容易熬到他的加冠之年,以为夙愿终了,却从他口中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那后来沈兄是如何离开的?”
“打了一架,他们拦不住我,我也走不掉。”沈般面无表情地说道:“后来是花韵力排众议,说服他们放我走的。”
他说的轻松,但以一人之力对抗全庄之人,应该绝不简单。
“但看花韵姑娘现在的态度,并不像是赞成你离庄之事。”
沈般点了点头:“她总是最聪明,也最有主意的那一个,和别人不一样。”
或许她是最了解沈般的那一个,看出沈般绝不会让步,因此强行将他留下也没什么用处。又或许是因为……她笃定一个二十年来从未踏足山下一步的人,在外面待不了几日便会回来。
而实际上也被她猜对了。
“在我刚刚下山的时候,对外面世界的了解只有通过话本看到的三言两语的描述。我见到了许多人,可他们匆匆地又走了。”
就如同静静地坐在山上看每天的日出和日落,如同坐在四面高墙的院子里看春去秋来,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他遇见顾笙之后。
这世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个人,让他觉得无论前路即将来到的是什么,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可以无所畏惧。
“顾笙,我喜欢你。”
因为在心中复述确定了许多次,以至于说出口时都变得顺理成章了,没有半点犹豫。
“……顾某,难当沈兄如此厚爱”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沈般认认真真地对他说道。
对着沈般的双眼,顾笙微微一愣,然后哑然失笑。
换做是别人说出这话,他定会说是这人自我感觉良好、自作多情了罢。
“但是我不想说出来。”沈般顿了顿:“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沈兄想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