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开门!”
“你能听见吗?”
“小庄!你快开门!”
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着在屋内奔走寻找能把门砸开的工具,混乱间,随着门把手“啪嗒”向下扳动,门隙开了一道缝。介舒一个箭步推门而入,浴室内的景象倏然吓得她倒抽凉气。
狭小的空间里血腥味浓重,地上的人正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坐在墙边,一旁的黑色风衣似乎刚从洗手台上滑落,被地上的积水浸湿后,被稀释的血水便在白色地面上醒目地蔓延开来。
她遽然眼前发黑,呼吸困难:“伤在哪里?”
他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眼睛无力地瞥向她,张了张嘴也没能发出声音。
介舒慌乱地蹲坐到他旁边,据他身体扭曲的方向掀开他腰侧的衣服。伤口似乎是简单处理过,白色纱布和医用胶带盖在其上,但此时已经被血迹渗透。她蹙眉掀开纱布,一道撕裂的血痕显现出来。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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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舒起身关掉水龙头,又蹲跪回地上,拧着脸察看他的伤情。
俞庄嵁沾着血迹的手指向介舒脚畔半开的医药箱,她当即找出酒精清理那道眨眼的伤口。冰凉湿润的纱布触及伤口的瞬间,割肉般的疼痛猛然延及全身,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嘴里血腥味四溢。
漫长而刺骨的剧痛之后,凉风纾解而来。疼痛渐渐麻木,俞庄嵁才重新有精神去观察她。
介舒一边消毒,一边曲身仔细吹着伤处,因垂头的动作,那团盘起的头发正戳在他眼前。他垂眼,看见她新换的裤子被膝盖跪压在地上,浅灰色被血水染出了一大块深色印迹。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如此合身,倒是没有太令人意外,尽管这没什么重要,他还是好奇如此贫瘠的生活是如何把她养到这个地步的。
“那两个人不是直接离开的?”她倏然抬眼,对上他虚浮打量的视线。
只半秒,俞庄嵁就挪开了眼。
“你不用管那么多。”他微合着眼松弛下来,正想仰头靠在墙上缓口气,腰上的扎痛却骤然再起。
猝不及防的按压之下,他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几乎要歪倒下来。
缓过气来后,他失去血色的脸愤然转向那邪恶的清创员——她显然是故意的。
“看我干嘛?在消毒啊,没办法。”介舒不去理会他强烈的不满神情,低头包扎妥当,又抓了块毛巾蹲着擦地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