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非常清楚自己此刻的情况,他是内力反噬,筋脉耗损淤滞,大夫帮不了他,他需要的是尽快休息调息,然后再慢慢恢复元气。
并且男人的脉息和女人毕竟不同,让大夫诊脉难保不会露出纰漏。
钟姚此时也迷迷瞪瞪的醒了,揉了揉眼睛接话:“去让大夫看一下好些,那河水挺凉的,就算没有内伤得了风寒也不好。”
闫清没有回话,只闭上眼摇了摇头,似精疲力竭的又睡过去了。
钟姚见他确实困倦,只得对卫捕快说:“还是劳烦卫捕快将我们送回铺子吧。”,
卫捕快虽然担忧,但见劝不住,快速往闫清身上看了遍,见他确实没受什么伤,也就只能依着她们。
车子到了袁记门口,一行人陆续下车,卫捕快站在马车旁见钟姚和闫清相互搀扶着下来,有些犹豫道:“闫姑娘,你还能走吗?若是困难,在下可以,可以抱你上楼。”
其实当差的经常遇到受难的百姓扶一下抱一下背一下都是正常的,不论男女老少对他们而言都是职责,并不会想太多,但这次卫捕快却说的面红耳赤,无法坦然。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谢谢。”
闫清淡笑着拒绝卫捕快的好意,扶着钟姚往里走。
开玩笑,他堂堂宁王府世子,若让一个大男人抱着走,以后不用做人了。
铺子里就小小的袁錦一人,估计是害怕,将前厅后院点满了灯,想来他下午从学堂回来后便一直不见大家回来,肯定是担心坏了,现在见到娘亲,忍了很久的泪珠子终于滚了下来,跑过去将脸埋在袁嫂子肚子上小声抽泣。
远处传来打更声,已经四更天了,大家都没精力再客套,钟姚匆匆和捕快们道谢后便扶着闫清去了二楼。
闫清刚在床头站定,钟姚便伸手过来准备解他衣襟。
闫清一把抓住:“你,你做什么?”
“帮你换衣服啊。”钟姚理所当然道,“你这一身湿透了,总不能就这么睡吧?”
“我自己换。”
“得了吧,你站都快站不稳了,让我帮你两下换了好快点休息。”她说着又伸手过去。
“我可以自己换的!”闫清躲闪的贴在了墙上,双手死死的抓住领口。
钟姚见她抵死不从,只得收回手:“好吧好吧,那你自己换吧。”
闫清靠在墙上没动,看看床上的衣服又看看她。
钟姚双手抱胸站在闫清面前等着他换衣服。
两人大眼瞪小眼。
钟姚:“……”
闫清:“……”
空气尴尬的沉默片刻后,钟姚终于反应过来。
“好啦好啦,我怕了你了。”她转身抱起自己的衣服,“我去嫂子房间换,你自己换吧,当心别摔着了。”
边往外走还边哀怨嘀咕:“小气死了,都是女人,看一眼能少块肉么?”
闫清等她进了袁嫂子房间,过去落了锁,然后才忍着全身骨头酸痛咬着牙开始换衣服。
钟姚换完衣服再回房间时,闫清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袁嫂子端了盆清水,拿着药膏进来帮钟姚清洗伤口。
两人在门边椅子上坐下,袁嫂子看着钟姚下巴,用毛巾轻轻把伤口周围的血渍攢干净,满脸心疼:“怎么就伤到这儿了,这要是破相了咋办。”
钟姚倒是不以为然:“没事儿,就破了点皮不严重的。”
她看了眼床上的人:“把她找回来了,这点伤算什么。”
今天一天的心情可谓是大悲大喜,袁嫂子现在都还没平复过来,只喟叹道:“谢天谢地,亏的你这个疯丫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