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振作起来的他击垮,他把奶糖捂在心口,又猛一下把后脑勺撞在柱子上,然后终于低低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耳边呼啸着响起那些痛苦的挣扎,凄厉而又可怖,他又感觉到四面八方而来的力量拼命撕扯着,无数冤魂从背后的影子里挤出来,拽着他向后拉扯,他几乎要被撕裂,幻觉中堪比五马分尸的剧痛令他以头抢地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流着泪,他依然将那颗奶糖塞进了嘴里。
——水是酸的,苦的,但糖是甜的。
那些痛苦的幻觉潮水一般骤然退去,由于冷到麻木,他连身上的累累伤痕都感觉不到,只是紧紧抱着膝盖。
他想活……
——
除了和江还有关的记忆,应呈算是完全恢复了。因此他一到兰城就先拿着诊断证明和一大叠报告单去市局办理复职,奈何现在他身体里打满钢钉,杜绝一切剧烈运动,也承受不了刑侦一线夜以继日的辛苦工作,更别说是刑侦支队长的职务了,因此黄志远愁出了满脸褶子,只能把复职申请压下。
“这样,应呈,反正你身体也没大好,刑侦一线有多苦多累你自己心里清楚,身体肯定扛不住的,还是回家休息几天再来。到底要怎么安排你的工作还得局里开个简会商量议定,到时候再通知你。”
“别啊,我好得很……”应呈捏起拳头一弯手肘,“你看,这力量,跟我受伤前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