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男生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他的腰上挂了一条很长的链子,垂坠着一下一下拍在腿上。
“啪嗒”“啪嗒”
然后不知在哪一刻,那条链子突然没了声音。他觉得腰间一空,想要回头,呼啸的风已经擦着他的耳畔刮过。
平头被链子勾住脖子,像条狗一样被拽回来。背上挨了一脚,他跪在地上,想爬起来,又挨了更狠的一脚。
踹他的人用膝盖压着他的肩膀,他仍然不死心地挣扎着,看见了一张俯视着他的干净的脸。
是那个不知死活要和秦双全打官司的小孩。
他顿时不紧张了,戏谑的笑意甚至攀上嘴角,路平安面无表情,按着他的脑袋往地上一磕。
一声闷响,那个人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个动作震得心惊肉跳,包括已经绕到路平安身后想给他一拳的一个四眼仔。邢天迅速扭过他的胳膊,像扔飞盘似的抡着他转了一圈。
四眼仔被惯性甩出去,没有人再敢上前。
邢天半跪着挪到路平安身边,他正把自己的手绞进铁链里,链子一寸寸嵌进掌心,猩红的血沿着诡异的曲线向下蜿蜒。
他咬着牙,用尽所有力气,却只是在伤害自己。
“平安,平安,”邢天握着他发抖的手腕,心脏像被刀子一片片剐着凌迟,“看着我,你看着我。”
路平安不为所动,“律师说我能拿到很多赔偿...我也一样能给他钱。”
他边说话边无意识地又扯了一次链子,掌心的皮肉翻出来,被他压在地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一声□□。
“不要这样。”邢天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从后面将他抱住。“放手,路平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