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吧,虚。”
沾满鲜血的刀柄变得滑腻腻的,银时将其攥紧了,慢慢挺直脊背,一点一点站直了。
“你在等什么?”他哑声道,“舍不得杀我吗?还是不敢动手?”
殷红的眼瞳骤寒,虚的刀刃稍进一寸,鲜血渗透染红了银时的衣襟。但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他的眼神不曾动摇分毫。
仿佛忽然大彻大悟,一切脉络清晰起来,之前看不穿猜不透的疑点都有了解答,银时定定地看他,脸上浮现出似痛苦似怜悯的神色。
银时低声说:
“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不会动的躯壳,失去了寄存于其中的意识,只是一个被判定为脑死亡的尸体而已。
既无法起身伸手拥抱他,也无法用带笑的声音呼唤他使用了五百年的名字。
他回来后见到就是这么一个空空的躯壳。
不需要其他人直接告诉他,他也知道她不在了。
“……你又懂什么。”虚轻笑道,他的声音温和到扭曲,令人不寒而栗,“她和我是相似的存在,不会轻易消失。”
离开了,再抓回来就是了。
她总是在逃,不断从他身边逃离,想要逃到人类的阵营里去。
只要他把碍事的人一个一个杀掉,她总是得回来的,因为她舍不得。
她舍不得松阳,舍不得松阳的弟子,舍不得太多的人,舍不下和人类的约定。
银时只是看着他:“是吗?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面对现实吧。”银时说,“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