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支流時,一切都是不可逆的。
「決議之一,解放李巧寧,沒有異議吧?」
「同意。」
「嘖,我也同意。」
「決議之二,針對他的處置沒有異議吧?」
一陣沉默,只剩下兩根香菸分別燃燒著的聲音。
「同意。」
「我不贊同,但如果最後殊途同歸的話我能夠接受。」
「決議之三,也就是最後決議這部分都有所覺悟了吧?」
「同意。」她要贖罪。
「同意。」她要道別。
或許曾經她們有過更好的選擇,但那並不是這條世界線的故事三個人都很清楚,李巧寧口中那句「喚醒了綠犬」是錯誤的,她真正做到的事情其實是將「學姐」喚醒,然而之後存在著太多的陰錯陽差,她們走錯了一步,再走錯了一步,直到最後踩中顧曉詩內心深處的防禦機制。
但現在還來得及。
還能夠彌補。
「那麼」
儀隊制服挑眼望向綠制服,後者點了點頭,將儀隊制服身後的那片鏡子敲碎。
鏡子空間只剩下她和她,還有身穿國中制服的她的啜泣聲。
鏡子裡的她們幾乎是重疊在一起,她的反射有著她的倒影,而她的反射又象徵著她的過去不過也就是兩年不到的年齡差距而已,顧曉詩甚至還沒有踏出北女踏出校園接受社會的真正洗禮,又怎麼會有多大的分別呢?
「別哭了。」顧曉詩坐下來,陪著她抽菸。
「我做錯了嗎?」
「是『我們』。我認為只要還能彌補就不算是真正的大錯,無論是對妳對我,對他或是對她而言都是如此。」
「把那個『機會』用在這裡真的是正確的嗎?妳有考慮過巧寧的心情嗎?她會不會其實更想要留在這裡,她會不會也想要跟妳一樣?我們有什麼不好嗎?長不大有什麼問題嗎?」
「學妹是不同的。」她的話語堅定。「她的原生家庭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工薪階層,雖然也因為這樣不知道該如何去養育她,但她和我們不同她不是由仇恨和比較孕育而生的。」
綠制服的她抽了口菸換氣繼續說道:「就拿我們來舉例好了,當初難道我們所希望的就是一切終將破碎幻滅?我們難道不是想著『如果有個人能夠真正接住我的話』就更好了?這點妳應該再清楚不過吧。」
她的哭聲停止了。
顧曉詩的話並沒有到此為止。
「他生病了,我們也生病了。」
「他生病了他生病了」
穿著國中制服的她反覆著唸誦著這句。
像是混混沌沌的意志終將恢復清明一樣,她停止了哭聲、她熄滅了香菸,對著顧曉詩說了什麼之後用腳將自己身後的鏡子踹破。
臨走前顧曉詩再次收穫一個巴掌。
「真是長不大的孩子。」她說。
「該去實踐賭約了呢」
白槍是虛構的她,是別人眼中的她。
綠犬是虛構的她,是男人眼中的她。
「學姐」是不同的。
她把香菸熄滅。
緩緩地、堅定地,睜開了雙眼。
儘管精神狀況有些不對勁,但徐子淵並沒有忘記地下室的兩人需要進食。就在他送完食物,上鎖狗籠之後,顧曉詩卻意外地提出了一個不算太過特殊的請求。
「可以把我們併在一起嗎?」
他沒有回應,卻默默地將狗籠的輪鎖解開,推移到旁邊的位子。
他鎖上,然後離開。
只剩下她和她。
儘管有些神經質,但徐子淵其實對於「居住環境」無比看重,也不知道他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