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姊妹開始過起招來,姐姐佔據她的肉身,使出柵欄步步緊縮。
妹妹拿求饒的話自嘲,她哪裡是省油的燈,她跳向空中一個旋身一個俐落的踢腿迎著陳珊娘的臉面而來。
擋下踢腿的不是陳珊娘的柵欄,而是一種絲狀物,她細看之下發覺那是蛛絲,那蛛絲將妹妹死死纏住,她的柵欄穿過蛛絲延伸,即將刺穿妹妹的咽喉。
妹妹的夫君殺向前來,以鞭纏住柵欄,雙手出力緊拉,終於令柵欄的尖刺略歪了些,妹妹驚險地閃過致命的一擊。
妹妹不知怎麼使了金蟬脫殼的戲碼,掙脫了蛛絲。緊接著幾道劍光閃動,原來是妹妹使劍,切斷了將她的夫君拉向前去的柵欄。那個柵欄的前方,有一潭奇異的、沸騰的池水,陳珊娘壓根不知道那池水是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出現。
只知道那池水不是什麼良善之物,落入其中,唯恐有去無回。
轉眼間,妹妹與她夫君聯手逆轉了局勢,生生將姐姐逼至池水之畔。她夫君的鞭法精湛,那鞭活靈活現,居然趁姐姐擋住妹妹的劍,捲住姐姐的腳踝將其拉入。
姐姐脫了她的肉身,眼見陳珊娘即將入池,妹妹以劍柄急將她頂住,將她撞至一旁。
誰知姐姐正等著此時,嘴裡射出一顆石子直入妹妹的腦門,妹妹卻像早就料準姐姐來這招,迅速地後傾,躲過一擊。
妹妹躲過這擊的同時,她夫君的鞭迅雷不及掩耳地來,捲住姐姐的頸子將她拖向池水。
而姐姐怎麼可能毫無防備呢,她一面手拉鞭子放出雷電,另一面順勢以腳底黏住蛛絲,將身子輕巧地倒吊空中。那個電竄過每一絲蛛絲,隱隱連動那池不斷擴大的詭異池水一起散射電光。
那景象美極,黑夜裡劈哩啪啦散射電光,像是寂靜的黑河裡揚起白色絢爛的浪花。連同那非善物的池水一併,偶然折射的水波都像龍的鱗片一般珍貴美麗。
忽然間那池水捲起一條帶電的水龍,直往妹妹而去,妹妹素手挽了一個劍花刺入水龍,不知怎麼令水龍潰散,那帶電的池水居然往陳珊娘這處潑來。
妹妹來不及,只好急喚,"白蛇!"
她夫君精湛的鞭法居然形成一堵牆,為她擋住了池水。此時陳珊娘見那鞭,擋過這陣之後,居然讓池水消蝕得差不多了!
陳珊娘的心裡閃過一絲快意,她多希望雲修表妹與表妹的夫君、與那方才佔據她身體的煞星,一起同歸於盡,她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方面陳珊娘想起她與雲修說過的話,心裡浮現猶豫。
***
雲濤山莊大火那天晚上,她依舊如常到雲濤山莊找雲修,雲修披著滾了一圈雪白兔毛的寶藍色披風,手裡握著一盞燈,將她帶入了凌雲閣。
她曾聽雲修說道,這裡最早是他爺爺讀書的地方,後來改作他的書房。
書房緊鄰著造景的池塘,夜裡總是特別冷,雲修身子骨不好,特別畏寒,雲修卻開口問她,"冷不冷?"
她回道,"不冷。"
雲修不信她的話,就算摸了她伸出來溫熱的小手,他仍舊脫下那件寶藍色兔毛披風披在她的肩上,說道,"披好,別讓我為你擔心。你實在不該夜裡孤身上排霞山,遇上什麼該怎麼辦?"
她沒什麼好氣地問他,"你這個小笨蛋,排霞山什麼最多?"
雲修想也不想就回,"當然是狐狸。"
她勾勾手指,雲修彎下腰來,她輕輕扣了扣他的額頭,"我又是什麼?"
雲修硬著頭皮回道,"是女孩子。早告訴妳不要夜裡上排霞山,若是為我療傷一事,不能日間在布莊的內室嗎?"
她聞言笑得開心極了,內心都要被這些喜悅漲滿,她摸著雲修逐漸冰冷的手,脫下披風叫雲修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