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玖、誤傷

那時陳珊娘在家中,突然一陣心絞痛,她覺得奇怪,她的身體向來不差,就算為了雲修療傷不如從前靈力充沛,但絕不會到身體有恙的地步。

    即使她不在雲修身邊,她也能透過她存在雲修身體裡的鮮血注入靈力,這還是陳珊娘第一次召喚自己的血液沒有回應!

    忽然間她臉色蒼白沁出冷汗,她懂了,必定是有人動了雲修,才會叫她如此。她連忙出了家門,往排霞山去,踉踉蹌蹌走到山腳,一名青眸女子攔了她說話。

    她不欲與那名女子多言,繞身而過,那女子的聲音仍然在她身後響起,"你連是誰害得雲修如此也不想知道嗎?"

    陳珊娘回首凝視那青眸女子,見那女子悠悠說道,"六年前你與雲修在洛縣街上遊玩,雲修變了小狐狸鑽入巷弄又奔出大路,忽來一匹失控的馬兒亂蹄踩碎雲修的五臟六腑,你可知道那隻馬兒為何如此?"

    陳珊娘眼神越發凌厲,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是誰,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那青眸女子的笑聲好聽得緊,彷彿一串銀鈴隨風搖曳,女子的笑容更令人不自覺地親近,"只因為我跟你有相同的敵人啊,人家不是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嗎?"

    "雲修的表妹實則是蛇族之主,這一任尊貴的蛇神殿下。她有一下屬名為時茜,那日闖了南天門下凡,正落在洛縣的大街上,有一馬車強行勒馬,韁繩斷裂,一匹快馬奔出,踩到了自小巷子蹦蹦跳跳而來的小狐狸雲修,他因而五臟六腑盡碎,命懸一線。"

    陳珊娘聽至此忽然清醒,她厲聲說道,"想必與閣下有仇之人便是雲修的表妹,只是她的下屬所為,如何算在她頭上。閣下這招借刀殺人使得恐怕不夠高明。"

    那青眸女子不為所動,掩嘴輕笑,笑完了才說,"時茜之所以落在洛縣大街上,正是因為她的主子在同福客棧的巷子裡開了間書肆。倘若不是雲修表妹開了書肆,時茜便不會突然出現在洛縣的大街上。"

    "如此你還覺得不關雲修表妹的事?"那女子放下水袖,那抹譏諷的笑仿佛凝結在陳珊娘的眼簾,陳珊娘胸口忽然一痛,她咬緊牙關徒步上山。

    那青眸女子最後在她身後說道,"你若不信,便看看雲修表妹的夫君使鞭的手法,是不是與當日那紅衣女子如出一轍,便可知曉她們之間關聯,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假。"

    陳珊娘心慌意亂之中入了靈堂,見那靈堂的主人居然是雲修,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出口,直捂著喘不過氣的胸口落淚。

    她的恨意與殺氣化為實質的戾氣,令靈堂支撐棺木的木頭斷裂,香爐破碎。

    守靈的下人嚇得跪地求饒,說道,"是、是、是金珠告發,老、老爺打死的。"

    她放走了那名下人,看著白布幔的火逐漸大起來,轉眼間火已經燒至棺木這邊,她將雲修的屍身收入她的儲物空間裡,然後躲在離正廳不遠的花園裡一顆樹上,看著火舌逐漸吞沒這個她常來的雲濤山莊。

    那時候的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心也能如這把大火一樣轟轟烈烈的燒,讓所有痛楚變成灰燼。

    她看見因醉倒睡在走廊的下人被雲濤山莊逃命的其他人踐踏而過,有個踩過他們逃命的婢女不慎被絆了腳,掉出一個藏青色包袱。

    這個包袱陳珊娘認得,她那日追著雲修,正是因為雲修不給她看包袱裡的東西,她因為惱怒,一路自雲濤布莊追著雲修上了排霞山。

    那婢女掀開包袱巾,裡面是成套的紅珊瑚頭面,她檢查著沒被摔壞,鬆了口氣才將包袱巾包好,放入胸口。

    另一位跟她一起逃命的婢女說道,"你暗藏雲修少爺買的紅珊瑚頭面,不怕雲修少爺生氣?"

    那婢女撿完紅珊瑚首飾,啐了一口,說道,"莊主才打十來板就死了,弱成這副模樣。就算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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