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買菜,專挑最便宜的買,咱們不是繳了稅金嗎?怎麼大人窮成這樣?還有一個混帳說道,白蛇真君乃是最窮的蛇君,住在破爛的白蛇宮,沒有半個下人,吃飯劈柴還要自己來,還不如老子賣豬肉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哈哈哈!"
白蛇真君不理會那位怪聲怪氣說話的友人,斯文地沖了茶水,最後倒進一個粗瓷做的碗裡,走出灶房,吭噹一聲放在桌上。
靈蛇真君與小殿下此時才看到來者是青蛇真君,看著眼前那碗茶氣得雙目圓睜,還沒喝便抱怨連連,"你用這破碗吃飯,還用這破碗喝茶,你人生可不可以有追求一點?"
白蛇真君已經坐了下來,抿了口茶,提醒友人道,"現在茶的溫度正好,再放就冷了,你喝喝,清香撲鼻。"
"你說什麼廢話,這茶葉是老子帶來的雨前茶,可不是一兩銀子一大包的爛貨。"青蛇真君氣還沒消,可是想著上好的茶葉不要浪費,於是忍著一肚子氣喝茶。
青蛇真君摸了摸正冒青筋的額頭,他不只一次聽人話中有話地說道,"聽說白蛇真君被趕出蛇神殿,從此過上清貧的日子。"
他那時只當是笑話,白蛇真君臨行前,另外兩位蛇君與他分別給了數額不同銀票,讓白蛇將白蛇宮整理出來,買些小廝丫鬟伺候。
直到不久前又聽人說,"白蛇真君落魄到靠領地居民贈菜贈肉過活,吃飯的碗還缺了一個角,忒可憐了!"
青蛇真君終於忍不住,拿了上好的雨前茶來白蛇宮拜訪。他看著喝茶的碗,雖是粗瓷,並沒有缺角,才剛放下心來,就發覺白蛇自己喝茶的碗果真缺了一個角。忍不住咆哮,"老子給你的錢是拿到哪裡打水漂了?"
白蛇真君上了茶點,說道,"這驢打滾看起來賣相不錯,趁新鮮吃。"
青蛇忍不住生氣,怒道,"老子家的大廚做出來的糕點還用你說嗎?"
這時白蛇真君也不客氣了,說道,"快點吃,不吃滾蛋。"
青蛇真君拍桌而起,說道,"老子好心來看你死了沒,你別不識好歹!"
白蛇真君的斯文儒雅是對著桑榆殿下,對付青蛇真君的賤嘴自有一套辦法,他回道,"我活得很好,再窮也不會死,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青蛇真君繼續嘮叨,"我的一千兩,買一萬顆包子打狗都綽綽有餘,你是怎麼花的錢?"說罷又從腰帶裡翻出一疊銀票要給白蛇真君。
白蛇真君拍了一張紙在青蛇真君的額頭上,正是一千兩的借條。
送走這位鬧騰的客人,白蛇真君的日子恢復成往常的清貧寧靜。不到三日光景,白蛇真君收到一個漆黑的木盒,打開之後是一盞黝黑的燈與許多形狀各異的釘子,他將那盞燈收入他的儲物戒裡。
小殿下看著那盞燈神色黯淡,靈蛇真君抱著她,騰不出手來安慰她,只好低下頭來吻住她光潔的額頭,說道,"今生我們都好好的,別再想前世之事。"
小殿下語帶哽咽說道,"沒想到這盞魂釘的主人是白蛇真君。"
前世倘若沒有魂燈,哥哥也許就要魂飛魄散,不復存在,他們自然不會有今生。
白蛇真君收好了燈,另外開了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又將一個波浪鼓收入其中。
後院晾著的湘妃色襁褓與杏紅色襁褓,他看天色差不多了,正好收了進來,疊整齊後置入盒子裡,正好襁褓罩住了一個精緻的木偶,他拿了起來,他戀戀不捨地摩挲著木偶,給它上了蜜蠟,等到蠟乾了,才再度收入盒中。
此時小殿下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盒子是白蛇真君為她準備,她只知道小時候有個裝玩具的檀木盒子,有個精緻的小玩偶雕著她前世的名字,袖月兩字飄然俊雅。
原來這是白蛇真君的字,跟著魂燈一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