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衣冠冢有他們的回憶,有雲霜的一頭秀髮,也要有容哥,才會是完整的。
雲霜立了石碑,碑上刻著,夫容大河之墓,左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妻雲霜立。
這個墓位於容家被焚盡的後院,雲霜陪了這個墓很多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後來雲霜的四姐找上門來,雲霜為了躲四姐離開容家,離開了大圻山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向愛潔的雲霜身上穿得是那天回大圻山的白衣,早已經染成黑衣,又黑又髒又破。
他沒有洗過臉,也沒有洗過澡,一張骯髒的臉看不清本來俊俏秀麗的容貌,一頭剪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隨意披散。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裡,他沒有了家,最愛的人早已消逝。雲霜閃過陪著容哥一起死的念頭,想到他本就欠容哥一條命,又想到上次告別時容哥黯淡的神情。
他死了說不定就可以見到容哥了,可是容哥想見他嗎?也許容哥根本不想見他。這個念頭一昇起,雲霜冷汗浹背,不敢死了,眼淚卻不由自主越掉越多。
他浪費了六年,容哥有機會解開詛咒的,只要他為容哥生下孩子,這樣他們就有一生的時間相伴。
就算躲不了這場惡火,他也不害怕,有容哥,有他,有他們的孩子,不管是生是死,總算有一個圓滿。
不像現在影隻形單,他像一抹飄蕩在人間的遊魂,天地之大,竟然找不到一處容身之地。
雲霜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有一天在一處林蔭下坐著,肚子咕嚕咕嚕作響,他懶得理會肚子餓不餓,修行至金丹成,早已經不需要進食。
不過雲霜的狀況顯然更差,不打坐,不修行,也不吸取天地靈氣,一副骨瘦嶙峋的軀殼。
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從林蔭經過,後來又經過一段時間,小女孩捧著一個缺口的瓷碗,裡面是溫熱的湯麵。她在雲霜面前蹲下,把麵放在雲霜眼前,筷子則擱在碗上面。
雲霜看著那碗麵哭了出來,不是因為肚子餓,不是為了小女孩的善心,而是他的容哥也會為了他煮麵,曾經煮到麵都糊了,也沒等到他回來。
等他回來後,臉色難看得在他眼前倒了麵,他才知道,容哥煮了長壽麵等他,他錯過了容哥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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