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不过,薛雷仍补上一句道:“大先生,你与咱们当家的是十二支香、一杯血酒的兄弟,在江湖上无论发生任何事,千万要记得用本堂暗号通知兄弟们。”
钟国栋道:“一定,一定。”
一言九鼎,不必再说什幺,这次紧急集会就结束了。至于讨论了些什幺,也只有他们与会者知道。但在就寝之前,钟国孝却提出了要求:“爹,你什幺时候走。”
“明早。”
“孩儿跟爹一起去。”
“不行。”
“爹……”
“不要多说了,留在这里好好孝顺你娘,有暇时勤练黑刀三反手,同时多向叔叔伯伯们学习,去吧。”
钟国栋的话就是命令,钟家孝自是不敢反抗。翌晨,钟国栋果然走了,只身孤剑,投入了江湖。
但是,他绝未想到孩子们也有不听话的时候。他走后的第二天,钟家孝就不见了。第三天,钟惠琴也相继失踪了。这一下可就天下大乱了,不只是陈玉卿忧心如焚,屈元苍更是暴跳如雷,骂得手下狗血淋头,更是颁下天马令,追查他们兄妹下落。
结果,派出几批人俱都徒劳往返,急得屈元苍脑门青筋暴涨,大发雷霆,最后还是陈玉卿劝慰道:“不要着急,元叔,他们是找他爹去了,不会有什幺事的。”
屈元苍一叹道:“不管怎幺说,大嫂,我对不起老哥哥,老哥哥今后问起,我这张老脸往那儿放。”
陈玉卿道:“我这个做娘的都管不住他们,这怎能怪元叔你呢。”
屈元苍沉思片刻后道:“嫂子,明天我调派人手,投入江湖去寻找他们,万一他们不肯回来,也好多几个帮手。孩子们初涉江湖,难免叫人担心。”
经过陈玉卿一再苦劝,但无法阻止屈元苍的行动,最后总算取得一顶折衷协议,由龙手人鬼判薛雷及大铁链任福暗中保护陈玉卿母子婆媳去找钟国栋,余下仍留堂口,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冬阳,暧烘烘的,照在人身上十分舒适熨贴,是个散步活腿的好日子。为了清醒昨夜绯色的梦,也为了有个独自沉思的机会,钟家信走出丐帮的总坛,偶偶独自走在一条碎石路上。
不知什幺时候,他已穿过阡陌纵横的菜畦,来到那条乡村道与官道交接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正待举步向官道对面那片树林走去。两边的大道上,一阵隐隐的马蹄声又将他迈动的步子引了回来。
蹄声很急,非常急,很狂,十分狂。放马奔驰,雷滚密鼓,只见那沙尘飞扬,灰烟漫天的情状,业已可以断定那些马上骑士是如何狂傲跋扈,目中无人。钟家信生平最憎恶的就是这一类人,他讨厌那些不可一世的角色,因为那些角色大多在实际上并没有不可一世的本钱。几天以来,他一连所遇的有冷泉庄的人,也有令狐世家的人,个个都是那幺狂傲跋扈,结果人人都不过如此。
他摇摇头,又开始朝着原先预定的目标,那片树林子踱了过去,他的步履很悠闲,很安详,他不急着赶什幺,也无意为了来路上的那些狂悖骑士而仓促,他并不喜欢仓促。
于是,来骑以惊人的速度奔近了。并没有回头探视,听觉已经告诉他,来骑共有七乘。
七匹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卷了过来,稍差尺许的扬着飞舞的灰沙已掠过钟家信身侧,强劲风力带着漫天飘落的风沙洒了钟家信一身,那幺险的奔向前去。钟家信恍若不觉,依然悠闲地安步往前踱去。
蓦地,七骑突然勒转,在一阵“唏聿聿”
的马儿嘶叫声中齐齐奔回,七匹马四散骤合,一下子便将钟家信围在中间,倒是相当的利落。
钟家信站住了,默默打量围在四周,那七匹马上的七个狂夫。这一看不打紧,钟家信几乎目眦欲裂,怒火顿炽。
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