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葳蕤身旁的李公公,不由得愣了下:“这是?”
“回小姐的话,奴才是在郎君身边伺候的下人。”
“既然是伺候爹爹,你跟在郁青身边作何?”林葳蕤问,乍一看便觉得这李氏与郁青之间的相处有些奇怪,寸步不离地跟着,就像是在监视他一般。
“奴才是奉郎君之令,伺候在林公子身旁教导规矩。”
又不是宫中的皇子侍君,有什么规矩可教的,再说郁青平日里并没什么差错,何必多此一举?林葳蕤心头嘀咕,但到底惦记着他是爹爹身边的人,没有多说什么:“有劳您了,若有事先忙去吧,我与郁青许久未见,正打算同他说说话。”
李公公平日里在林郁青面前趾高气昂,但对着林葳蕤这个正牌大小姐,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埋着头先走一步。
等他走远后,林葳蕤才低声与林郁青道:“好端端的爹爹怎么又想起这出,他没为难你吧?”
林郁青垂眸看她,眼底带着柔和的笑意:“阿蕤放心,还谈不上为难。”
可林葳蕤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人何时到府上的?我竟是毫不知情。”
她仰头看着林郁青说话,黑白分明的眸子透亮晶莹,脖子上围了一圈纯白色的兔毛围脖,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娇小,林郁青心头微动,云淡风轻道:“李公公不过是教我些日后为人夫的规矩,此乃天经地义,阿蕤自是不必知晓。”
说着,他又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将她身上的兔毛围脖系紧。
林郁青嗓音低沉,温和得犹如清溪石涧的潺潺流水,林葳蕤听见他说的话,掩在乌发下的耳廓不禁有些发红。
“咳咳。”旁边传来一阵清嗓子的声音,打断二人的对话,原来是谢韵之等得不耐烦,“不是说要带我去逛逛的吗?当真是见色忘友。”
林葳蕤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与林郁青靠得极近,二人就像是在亲密相拥,她忙后退了小半步,从林郁青怀中出来:“对了,一会儿我要去见见荇之夫妻二人,你要一起去么?”
“李公公还在等着,只怕我是离不开,阿蕤不用等我,自己去便是了。”
“好。”林葳蕤点点头,又想到什么,“你也莫要太辛苦,若是爹爹的人有半分为难你,记得同我讲。”
说罢,她走到谢韵之身旁之际,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林郁青觉得谢韵之搭在林葳蕤肩上的那只手,分外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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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正厅还有一段距离,林葳蕤便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意,自然是林浔枚在和鹿荇之说话:“难得荇之有心,成婚后还不忘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大伯这是什么话。”鹿荇之哄着他开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当然要来看望您的。”
果然还是嘴甜又招人喜欢的鹿荇之,整个屋子里都喜气洋洋的。
林葳蕤与谢韵之对视了一眼:“看来荇之在你们府上过得很开心?”
“什么我们府上?”谢韵之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和谢宜之有自家的院子,过得怎么样,我可不关心。”
林葳蕤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只是来不及多想,便进去了。
随后二人进了正厅,一见着她的身影,鹿荇之起身开口:“堂姐来了?”
“嗯。”林葳蕤含笑答应,“许久未见到荇之,不知近来怎样?”
“一切都好,堂姐安心便是。”
二人说完话,林葳蕤才与坐在他身旁的谢宜之打过招呼,随后同谢韵之入座。
一屋子人,其乐融融,等到了午膳时,林葳蕤又让羽儿去寻郁青来一起用膳,鹿荇之未曾成亲前,同林郁青一贯交好,见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