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陛下三天两头的召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徽宗正在批阅奏章,他见弄筱侯在门外,便打发太监宫女出去,只将还未相认的儿子唤到近前。
“微臣叩见陛下!”他掀起长袍,跪了下来。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徽宗坐在书案前静静的望着自己,便有些疑惑。
“朕今后就叫你葸劳吧,若是没有外人自当免了君臣之礼,坐到朕身边来。”他这几日睡梦中总是见到玉娘,哭着对他倾诉相思之苦,还希望他善待弄筱。
岳弄筱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书案旁边的椅子上,但是怎么也觉得很不自在。
“前日我去了你家宅院,见了你姨娘。”徽宗拿话点拨他,反复思忖之后他还是打算继续保持“沉默”只想暗地里的给这个儿子一些帮助。
换句话说,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够自由随性的走完一生,而不是被囚禁在深宅大院中终日与一群兄弟姐妹争权夺利,甚至打得头破血流。
年轻的侍御史恍然大悟,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父亲,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莫非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赵佶慈祥的笑了笑,这是身为父亲对儿子倍加关怀的笑容,他低声说道:“我已命人去修缮你母亲的坟冢,给她择个风水绝佳的地方好生重葬,至于你就安生的走仕途之路为我大宋效力吧。”他不知道儿子能否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倘若野心过大,恐会向自己讨要爵位甚至是封地,但他相信这孩子是不会这么做的。
葸劳百感交集,激动得浑身发抖,哽咽着答道:“……谢陛下!”他那苦命的娘终于等到这天了,虽然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补偿不在人世的母亲,但娘从怀上自己的那天起就没再奢望过获得更多的东西。
他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呢?岳弄筱垂下头,努力擎住泪水,可他就是这么不争气,于是赶紧用袖子掩住脸,害怕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徽宗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就起身转背过了脸,他很想再说些关爱儿子的话,甚至想说声抱歉,可是他乃是一国的天子,恰恰不是位普通的父亲……
此时,在延福宫的一个僻静厢房内,梁公公正和太子赵桓窃窃私语。
“梁少保,最近父王可有什么动静?”赵桓不紧不慢的问,享用刚刚泡好的茶。
梁公公站在一旁低声回道:“吟诗作画,和后宫妃子们作乐,只是认了个庶出的皇子罢了。”
太子抬抬眼皮,冷笑着:“打算给人家什么封号?”
“回殿下,皇上只是差人去给那个女人修了坟墓,至于那个庶出的皇子现在正在宫中当差,依奴才之见陛下根本没打算让他认祖归宗,只是想给点补偿罢了。”梁公公说道,不过他能看得出来徽宗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时常提起岳侍御史,几乎每天都会找对方过来闲谈。
太子点头道:“他姓氏名谁?”
“回陛下,他就是新赴任的殿中侍御史岳弄筱,之前皇上还曾收藏过他的两幅画。”梁公公说道,他从赵桓的脸上看出了不屑。
太子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我还以为谁呢,原来就是今日我见到的那个人。”
“呵呵,殿下不必在意,他对您毫无威胁,只是皇上闲来作陪的弄臣罢了,和高俅他们是一个路数的。”他满脸堆笑的说道。
太子带着轻蔑的口吻说道:“笑话,我乃当今太子,还能怕个野种不成?”
梁公公连忙补漏,故作镇定的说:“殿下您可万万不能大意,皇上随性风流,不按常理出牌,也保不齐哪天突然犯糊涂呢……更何况这个人现在在皇上那里可是大红人,有时候陛下和他说话之时都背着我。!”
赵桓这才转过身,拧着眉追问:“有这等事?”
“只要他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