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明显的差异,口音,语调,对自己的形容都各不相同。难道真的是那个少妇杀了人不承认?石希慧的眉毛都快抠秃了也想不明白。
她随手抽了三张牌,倒吊人,恶魔,隐者。不妙啊,非常不妙。
算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她想。
洗完澡吃了点东西,助理抱着换下来店床单被罩进了洗衣房。
耳环放在镜子前的托盘上了。助理说。
哦。
石希慧躺上床,新床单有股晒过太阳的味道,能睡个好觉了。
什么耳环?
她爬起来走到镜子边,浅盘上放着一支亮闪闪的耳环,流苏,水钻,叮叮当当,不是石希慧的东西。
我是该去找你呢还是不该去找你呢。
征了一会儿,她躺回床上发呆,屋内忽然刮起一阵风,一股力量逼近石希慧。她试图关严窗户,窗户反倒被撞开。
糟了!
石希慧冲到助理房间,猛敲房门,助理却睡得死沉,怎么也叫不醒。她想从大门出去,门上多了三道锁,怎么也打不开。 石希慧从祭坛上拿了水晶刀和法杖,赤脚从客厅窗户跳到二楼顶棚,再从顶棚跳到地上。
天开始下雨,路上只有几盏零星的路灯,脚下很凉。那股东西一直追在她身后。石希慧发疯似地狂奔,脚底磨得生疼。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灯火通明,是宏西路商业街。她听到前面有人声,丝毫不敢停留,向有人声的地方跑去。一个不小心和前面的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居然是方晴。
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石希慧心里一阵懊恼,逃得太急,没带上耳环。
半夜?已经早上了。方晴说。
早上?
石希慧回头看,黑夜不再,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什么啊,做了个梦。
跑路的梦最累人,石希慧觉得腰酸背痛。 9:30 ,方晴起了吗?石希慧给她发短信,问她今天上不上班。这次倒是秒回。
干什么?
你耳环落我家了,给你送去。
我上早班。
好,中午找你。
哦,店外面等。
凉快了几天秋老虎又发威,中午更是热。石希慧脱了风衣搭在手上,站在路口抽烟。梦里最后遇到了方晴,居然有点安慰。
烟没抽完,方晴来了,又是格子衬衫工装裤。
下班啦?
嗯。
石希慧递给她耳环:昨天换床单才发现。
我以为丢了呢。
你最近好吗?
还行。你今天穿得挺飒啊。
石希慧看看自己,一身米色休闲西装加白色牛津鞋,这是穿了啥,加上风衣身上一共三件,难怪觉得热。
我乱穿衣,好热。
没别的事了?
有,有很多事,但是你不会想听,我也不允许自己讲。石希慧摸摸脖子:吃饭吗?我请。
去哪?
你定。
方晴带着西装小跟班进了快餐店,俩人各自点了套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
你最近很忙啊?
没有啊。
哦,经常出去玩吗?
没啊。
哦。
不太忙也不出去玩,但是不回短信不肯见面,连吃饭都不肯,石希慧懂了,今天这顿饭大概就是最后一回了。吃饭走神,点餐也没带脑,酱汁牛肉汉堡,石希慧拿起来一口咬下去,酱汁溅了的一身。
米色西装,白色衬衫,棕色酱汁。
方晴捂着脸笑得停不下来,石希慧心里已经骂了 5000 字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