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见下人出去了,刘陵谷回头又道:“小默,这儿可是你的家,你可是这的主子,想见什么人想要什么,尽管叫下人去做便是。”
陈默眼眶泛红,看着刘陵谷一会儿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刘陵谷微微一笑。
晚上,傍晚时吃过药后便睡了一觉的陈默醒来才知道天色已晚。
屋中寂静,本以为屋里只有他一人,结果他一翻身,便见刘轼侧坐于他床边不远处,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举着一本折子正在静静翻阅。
许是陈默那细不可察的翻身之声惊动了床边这人,只见刘轼支头的手放下,抬头往床上一看,这便直直对上了陈默正朝他望来的一双眼。
刘轼马上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来到床边坐下,“睡醒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说罢,伸手放在陈默额上仔细探了一探,察觉无异后,又细心地问道:“还是饿了?”
陈默无声地摇了摇头。刘轼便道:“那要不要喝些水或热茶?”
陈默依旧摇了摇头。
刘轼顿了一下,似在思索什么,过了片刻,他露出带着些许顽皮的狡黠一笑,道:“还是小默儿内急了想方便呢?”
私底下,陈默真想给他翻个白眼;面上,陈默只是无语地看着他。
刘轼说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说完看陈默脸色就知道不是,于是他只又道:“小默是睡不着了吗?”
陈默未答,看了他一会儿,细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刘轼理所当然道:“陪你啊。”
陈默眨了眨眼。
刘轼身子一倾,面向陈默侧身躺于床边,一只手轻轻覆上陈默置于被子外的手上,只听他柔着声说道:“白日我要去上朝,回来又一堆琐事要处理,也就晚上能陪陪你了。”
陈默的眼睛直直望向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半晌无言。
刘轼的手移到他的脸上,顺着他轮廓一遍一遍抚过,待他掌心的温度把陈默微凉且泛白的脸也抚得带上些许热度时,刘轼才又轻声说道:“是不是睡不着了?要不我给小默念书听?”
陈默默了片刻,微微地点点头,“嗯。”
于是刘轼起身去取书,回来时,拿了一册《诗经》。
刘轼把《诗经》念给陈默听,第一首便是《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陈默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刘轼念书时的侧脸,静静聆听他于耳边声音恰到好处的低诉,不觉便有些入了迷。
刘轼似有所感,每念到停顿处会稍稍一抬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一眼,便能看进唯一一位观众的心底最深处。
这对父子似约好了一般,白天是刘陵谷陪着陈默,晚上就是刘轼。
因为已经辞了官,如今已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刘陵谷白天可谓是挖空了心思只为能让陈默展颜一笑;晚上刘轼或许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守在他床边,但只要陈默一睁眼,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并上前陪他说话或是为他念书讲故事,直至陈默再次睡着。
总之,每一天,这对父子总会轮流出现,绝不会让陈默一个人待着。
一个月后,刘轩回到了刘家。
他没刘陵谷幸运,被陈明月陷害入狱之后在牢里吃尽了苦头。此番回来,他不仅半边脸留下了被火烧过的可怕痕迹,身上更是留下无痕被严刑拷打过的丑陋伤疤,人也由曾经那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大家公子哥变成了一个阴沉寡言的男人。
刘轩回来后没几天,就找上了下了朝回来脚刚迈入家门的刘轼。
“五哥,听说陈明月在你手里?”
刘轼没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