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不想活了,我这个当保父就要陪他一块死!”
“小元!”
“保父!”
陈默见陈氏这般,不由痛哭出声。
“保父你别这样”
“看到保父这样你难受是不是?”陈氏哭着对陈默喊道:“你可知道保父看你现在这样,心里头有多痛啊。你觉得你死了,保父真的能活得下去吗?”
陈默不断地摇头,绝望的哭道:“保父我没脸活下去了我好脏我好难受好难受”
陈氏说道:“保父知道,保父知道没事的,小默,你不想活了,保父也陪你一块去死我们父子俩这么多年相依为命都走过来了,黄泉路上,你我也要一道,好不好?”
陈氏说这些话的时候,阿成从头到尾都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就算他不说一个字,但明眼人都知道,陈氏如果真的一心寻死,阿成也不会苟活。
陈氏盯着陈默,阿成看着陈氏,陈默看着这一切。
“保父”
陈默哭得声音发哑。
“小默”
陈氏坐在地上,流着泪朝陈默伸出了一只手。
“别丢下保父一个人好不好?”
陈默哭着,忍不住伸出因过度失血而已经快没失觉的左手,缓慢且颤抖地伸向陈氏——
早伺机以待的刘轼在这个时候一个闪身冲向了陈默,在陈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飞身而至他身侧,同时一个手刀一起一落便拍在了陈默后颈处。下一刻,陈默双眼一闭,手中的碎瓷片紧接着一松,整个人便往下垂落,直接跌入了早等在一旁的刘轼怀里。
刘轼一抱起陈默,便冲屋外吼道:“大夫!”
紧接下来便是一阵人仰马翻,大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到了屋中,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便被人拽着来到床前,以最快的速度先为躺在刘轼怀里的陈默手腕以及脖子上的伤口止血再进行包扎,完后第一时间还得开好静心补血的方子并叫人去抓人熬药送上来;下人们则在同时默默无声地快速收拾房子里的残乱并把任何有可能会成为凶器的物品逐一移到别处。
陈默本就体虚,一醒来就这么一番折腾怕是要休养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了。
陈氏由阿成陪着始终一直留在屋中,一直确认陈默无事,并看着刘轼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喂昏睡的他吃下药汁之后才由阿成陪着离开了这间屋子,只是在离去前,陈氏回头看了一眼屋中的那三个人——
刘陵谷也一直没走,只是沉默不语地坐在离床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直至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刘轼用手轻抚着陈默苍白无血色的脸,忽然轻声说道:“你对小默做了什么?”
刘陵谷轻轻一哼,“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刘轼道:“我娘说,小默生下的那孩子有可能是你的?”
刘陵谷直接便道:“什么叫有可能,那孩子肯定是我的,每次他与刘轾同房我便会让人——”话说到一半,刘陵谷想到什么,声音一停,片刻后才出声道:“你问这话难不成当初”
刘轼便道:“是的,当初和小默同房的是我,不是三哥。要不然以三哥当时那副身子,怎么可能。”
刘轼略略收紧了抱着陈默的手,道:“所以,你说那孩子一定是你的,并不见得。很多事情,有你见得到的,也有你见不到的。”
刘陵谷咬牙道:“这事,刘轾是同意的?”
刘轼道:“三哥提的。”
刘陵谷恨恨道:“你也同意?”
刘轼看着怀中之人,眼中尽是道不尽说不完的柔情,“因为这人是小默。”
刘陵谷无声半晌,愤愤地吐出二字,“荒谬!”
刘轼冷笑一声,看向他,“荒谬?比之于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