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一致的,这早产两个月的孩子比足月的孩子小不少,身体自然比不得健康的孩子,日后怕是个体弱多病的主,虽有保身丸护佑平安生下来了,但这体质是天生的很难后天调好。不过他生在刘家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里,每日用各种珍贵药材调养,也能够一生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听完大夫们的诊断,手里托着还没自己手臂粗含着泪水睡下的小小婴孩,刘轼久久不发一言。待大夫们离开后,他方用手指头轻轻抚着孩子小小红红的脸,柔声道:“跟你保父真像,这么爱哭,睡着了也哭——是爹不好,没有早些找到你们,累得你这么早便被生下来了。爹错了,爹以后就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在你面前,哄你逗你,让你笑让你开心,因为你值得。”
刘轼抱着孩子,一直到孩子睡醒饿了哭闹,他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被指派专门来喂养孩子的奴使,然后走出屋子,正欲去陈默所在的屋里守着他,便有下人来通报道:“五公子,夫人说有要事相商,急找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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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轼闻言,视线朝陈默所在的屋子方向看了一看,想着夏馨曾给陈默吃下保身丸一事,到底还是转了个方向,朝夏馨住的院子走去。
而就在刘轼离开后不久,沉睡了足有一个月的陈默终于睁开了眼睛。
另一头,刘陵谷也实在按捺不住一颗思念已久的心,正朝灵犀阁的方向而来。
刘轼见到夏馨时,她正斜卧于榻上,手支着额头,脸色极是难看。刘轼一见,匆匆行至榻前,曲膝半蹲抬头看她,轻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夏馨抬眼幽幽看他一眼,捂住心口道:“是病了,这里疼得很。”
刘轼一听,便急道:“可有请大夫来瞧过?”
夏馨哼一声,道:“这京城的大夫都聚到灵犀阁里去了,我去哪里请?”
刘轼何其聪明,听出大概来了,他母亲怕这是心病。
刘轼默了片刻,忽然道:“娘,你当日为何要给陈默吃下那颗你珍藏已久的保身丸?”
夏馨不答,久久,重重且长长一叹,尔后说道:“轼儿,你与许家姑娘早有婚约在身,当初咱们刘家落难不知前路如何,许家都不曾提过解除婚约,如此厚义我们自然不该轻待。如今你二十有一,又身居高位功成名就,许家姑娘的岁数也到了,咱们家也该向人家正式提亲了。”
刘轼却道:“娘,儿子已经向皇上求了一个恩典。”
夏馨不解,“什么?”]
刘轼目不转睛看向夏馨,道:“儿子求皇上让儿子终身不娶,皇上准了,过个几日,这圣旨该下来了。”
夏馨难以置信地与刘轼对视,过了一阵,从未动手打过孩子分毫的夏馨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打在了刘轼的脸上。
刘轼的脸顿时便红了,夏馨的手也疼得开始发麻。
夏馨红着眼瞪着刘轼,突然用恶毒的话语说道:“陈默怎么就这么命大,他怎么就不能直接死在外头,他怎么就能回刘家,他就该死在外头啊,我天天都在诅咒他赶紧死了——”
“娘!”刘轼忍无可忍地厉声打断她,“当初是你给他吃了保身丸啊!”
一个曾经救了陈默的人,为何如今这般恶毒的诅咒他为什么不早点死?!
夏馨冲他悲愤地喊:“那时我以为你死了,他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唯一的骨血啊!知道你没死,我千方百计就想赶紧找到他然后除了他!他就是刘家的祸害,他该死!”
“娘!”刘轼蓦地站了起来,发狠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第一次亲手打孩子的母亲第一次被孩子这么发狠地瞪着,夏馨怒极而笑,她抬首哈哈大笑出声,似癫似狂。
笑完,她一脸平静,仿佛方才一切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