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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陈默发现他回到了自己屋里,他慢慢伸手扶住额头,若有所思道:“刚才那是刘陵谷的——梦境?”
春节刚刚过去,节日的气氛还未完全褪去,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余韵里的时候,刘府又传出了一个喜事,那便是七公子刘轩的媳妇陈明月有孕了。
“这么快?”夏馨听到这件事时颇为惊讶,“这才嫁进来两个月吧,这就怀上了?”
难得没有书房里窝着的刘陵谷靠坐在躺椅上,懒洋洋喝着去寒的姜茶,道:“不好么?轼儿这一辈如今也才有两个小的,就应该多添几个,刘家才能香火旺盛。”
刘陵谷好歹是个二品官,春节可没闲着,往来官场上的各种应酬就没少过一天,难得过完年能松快一下,也就跑到正室这来了,别的不说,夏馨这照顾人的功夫还真没人能比得上。
看着刘陵谷这懒洋洋的样子,夏馨微微一笑,在外人面前刘陵谷精明能干,官场交际更是面面俱到,谁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可实际上在家里,刘陵谷却是一个诸事不管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大懒人一个。
“当然好,不管怎么说”夏馨话中有话,“单说陈明月这肚子倒是真挺争气。”
“争气便好。”刘陵谷道,“也不枉我让她改嫁给刘轩了。”
夏馨顿了下,道:“吕氏听了这事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刘陵谷面不改色地喝茶,“身在刘家,他该明白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刘轾不错,只是刘轾”
刘陵谷不说了。
夏馨笑笑,换了话题,“说来刘轩比轼儿还小三岁呢,都快当爹了。”说着在刘陵谷喝完姜茶后再上擦嘴的热湿巾。
刘陵谷整个人躺进椅子里后,接过夏馨送来的湿帕子擦了一把嘴,“轼儿啊,是被事情给耽误了,好在订好的许家姑娘年纪还小,能等几年。等轼儿这边事情稳妥了我们就赶紧把婚期定了”
这边,这对夫妻正在说话着,那一边,吕氏哭得没半点形象。
道理吕氏是明白,何况他也无法违背刘陵谷的决定,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啊。
吕氏憋不住,直接上刘轾这哭来了。
“你那七弟媳妇怀上了,这才嫁进来两个月不到就有了,刘轩怎么这么命好啊!北氏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一直跟我不对付,现在看我鼻子都冲天上了!轾儿,这本该是你的媳妇,孩子也该是你的孩子啊我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晦气的扫把星——”
吕氏抹着泪看向立在一旁的陈默,眼中是说不出的怨恨。
刘轾微微皱眉,如今他是完全看不得陈默受一丁点委屈了,便道:“保父,你别把外头受的气全冲小默撒,这跟他丁点关系都没有。你该想想,若是我没身染恶疾,陈明月如何会改嫁。”
吕氏一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直接哭着趴在刘轾的床上。
生养自己爱护自己的保父如此难过,刘轾怎么会不难受,但他对此也实在无能为力,视线落在立于一旁的陈默身上,正好陈默也在看着他,刘轾静静看了会儿,头一次避开了陈默的眼睛。
身为庶子,刘轾也曾心高气傲过。出人投地,让人刮目相看,娶妻成家,儿孙满堂,这都是他曾经预期过无数次的,而他也顺利的一步一步踏上了通向成功的道路,却在走到一半时,老天爷咔嚓劈下一道闪电,把这条路生生截断了,让他永远也迈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功的另一头却无能为力。
从天坠入深渊的过程如今刘轾已不愿再多回想,只是原本以为已经彻底沉寂的心在听到原先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刘轩有了孩子时,刘轾心里还是不舒服极了。
吕氏走后,陈默照例上来照顾刘轾,吃过药,刘轾躺下准备睡之前,看着过完年后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