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老姨。」
我不知道怎么个亲法,只能继续傻笑。
「靠,」李俊奇捣捣我:「那你不得管我叫叔?」这下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呵呵呵的,令人惊讶。
连十五号都扭过脸来,说:「那就快点儿,直接走吧。」
「不用洗洗?」
「到哪儿不能洗啊。」十五号有些不耐烦
,但他的平海话确实很溜。
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在寻思啥时候抽身离去,却似乎一直没有机会。更糟糕的
是,「亲老姨」像是记性不太好,挽上我胳膊后便再也不松开。我汗津津地夹在
这帮亲爱的老乡里,走过东操场长长的甬道,迈过三角区缤纷的石子路,又穿过
教学楼下潮涌的人流,最后莫名其妙地抵达了校门口。牛秀琴这才赐予了我自由,
她表示要不是有急事儿,晚上怎么也得一起吃个饭。
完了她管我要手机号,我说:「上次留过了呀。」
「瞧我这记性,」她拍拍脑袋,一阵哈哈哈后,突然又问:「咦,咋不见你
女朋友呢?」
就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历尽艰辛,我们总算把牛秀琴送了到停车场,她戴上墨镜说:「都回去吧。」
傍晚明亮的暖风中并没有人掉头回去,所以我也不能。她把车钥匙递给「上
司的孩儿」,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接下来,汽车发动、转弯、调头。就在它驶
出停车场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这辆七代雅阁有点眼熟。是的,光芒万丈的夕阳
余晖中,车屁股后的一溜儿赫然是XA6K975.我挠挠脊梁,觉得是时候回去洗个澡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