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沙发上便再没爬起来。昏昏沉沉中,记得王伟超他妈开门进来嘀咕了几句,再就是蚂蟥,爬得陈瑶满身都是,我提枪乱射,有人说不行,得用邓村的枪。我一个激灵,打沙发上坐了起来。天己大亮——何止大亮,九点多,太阳都晒到pi股了,王伟超迷迷煳煳地说厨房锅里有小米粥什么的,我匆忙穿上鞋子,拽上外套就奔了出去。奶奶一个人在家,说:「你现在回来,可没饭了!」我径直进了房间,奶奶在客厅还在说着什么,我没搭理她。刚跨上自行车,在小区门口碰见了蒋婶,她说林林回来了,我「哦」了声就骑了过去。打街边小店吃了碗凉粉,到剧场时,已经一点多。母亲在后台忙着,我倚着门瞧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观众席。前台俩大褂在排练说相声,天津人没跑了。当然,观众不多。据母亲说严管期间限时限流,一般三点钟之后人才会慢慢上来。于是我就看到了三点,中间母亲出来两次,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在戏班子上来之前,我走出去,跑老南街吃了碗面。再回来,直接去了办公楼,团长办公室锁着门,我只能在会议室玩了会儿电脑。不看不知道,继4月30日输掉一个主场后,火箭竟被连扳两局,今天索性连天王山都输了。啊,真他妈的可喜可贺。对于在办公楼发现我,母亲很惊讶,她夸张地拍拍胸口说:「吓我一跳!」搞不好为什么,看着笑靥如花的母亲,那一刻我脑子里冒出的念头竟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我承认自己走火入魔了。回家的路上,母亲问:「陈瑶走了?」「家里有事儿,走了」我说。「唉,忙得,」母亲撇脸看看我:「也没跟姑娘聊几句」我没说话。母亲又看看我。「跟她有啥好聊的?」我猜自己嘴里憋着屎。「咋了?」好一会儿,母亲才说。「差一辈儿有啥好聊的?」我歪着脑袋笑了笑:「真聊起来,你就发现差距了」「哦,你妈就是老古董,拿不出手」她没看我。「我可没这么说,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慌张还是生气,一时之间竟有些面红耳赤。母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险些趴到方向盘上。
我也笑了笑。最新地址:对我返还八百二十元人民币的行为母亲赞赏有加,说今年要拿了一等奖学金可以考虑送我份大礼。我说那就等着瞧吧。父亲则替小舅捎来话,让我有空上小礼庄钓鱼去。于是五号一早,我就上剧团办公室拿车——说是一早,起码也得有九点半吧。办公室连个人影儿都没,骑了车,我又拐进了剧场,结果母亲不在。我倒没有找母亲的打算,但看到青霞时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她说今天文化宫有个评剧展,俩领导都去了。我问是不是小郑搞的那个。「你起码得叫老郑,」霞姐白我一眼,跟着笑了起来:「可不光是展览,以后可能会定成评剧节,这不你姨他们都去了,有戏唱哩!」我「哦」了一声就没话说了。我不知道这个事是好是坏。我犹豫着要不要旁敲侧击打听下陈建军,还是放弃了。霞姐让我把发簪拿来,于是我就把发簪拿来。她让我把它插上,于是费了好大劲我才把它插上。「女朋友走了?」她问。「走了」「姑娘不错」我没吭声,只是看着她化妆。「姨一会儿请你吃饭」「吃啥?」「盒饭啊」她笑了笑,马上又皱皱眉:「看看,被你带沟里了!」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妈中午还回来不?」吸了吸鼻了,我问。「那可说不准,领导们聚个餐不是很正常吗?哪有大餐不吃的道理!」在剧场门口徘徊了一阵,我终究还是去了文化宫。文化宫在东关,去年刚落成,至于什么时候开放的,我也不清楚。记得以前是个粮站小区,三条主干道交叉口,有几个老年门球场,卖冰糖葫芦和遛鸟的特多。这地方离商业街并不远,骑车二十来分钟,令我惊讶的是周围全是新开发的楼盘,巨大的广告牌像首最文艺的诗捅进你的心脏,平海就一县级市,哪来那么多外来人口啊。文化宫占地得有六七百亩,看介绍,古玩市场、少年宫、文化馆、大礼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