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对事态的接受能力。清醒迎接的不是浪漫放纵的一夜情,而是让他这些年来的自控在一夕之间成了惹人发笑的泡沫的——他的可耻的暴露欲望。他像抓着浮木一样紧紧抓着床单,避无可避地直视着陈知,艰难开口:“继续说。”
陈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除了我没人看见,所以沈老师,你可以依赖一下我。”
沈章润的视线有一点模糊,一层水雾随着陈知的话不断颤动,他听见陈知说:“既然沈老师断片了,那我就再说一遍吧:这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他知道这话只是虚假的安慰,但他心里确实因此涌上来一股微小的共鸣。沈章润没说话,陈知亲了亲他的眼泪,轻轻问他:“我给你穿上了裤子,现在让我脱掉好不好?”
可耻的情欲和如蛆附骨的罪恶感将他撕成两半,他一边渴求着陈知的安抚,一边做着于事无补的拒绝,他的手轻轻搭上陈知的手,缓慢、没什么力道但是坚决地拒绝了陈知:“对不起,陈知,但我今天恐怕没有办法跟你做了。”
陈知笑了笑,体贴地直起身子——这是一个离开的前兆:“没喝醉的沈老师真是一点都不坦率,至少喝醉了还会强吻我说想做呢。”
沈章润抓着她的手没松开,随着她的起身慢慢坐了起来,哀求的眼神顺着她的动作移了上去:“就这些了吧,我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陈知没回答他,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你不想跟我做爱,但你也不想让我走?”
沈章润颓然地松开了手,端起床头的酒杯一饮而尽,那张冷清的脸上猛地漫上了桃色,朝陈知露出了一个哀伤的笑容:“我喝醉了,陈知,跟我做爱。”
对他做点什么——粗暴的性爱、言语的侮辱、乃至鞭笞或者刑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