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知靠在门框上,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持着酒杯,朝他笑:“开始了吗?”
沈章润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看陈知没有绕道的意思,将摄影机打开放在床对面的收纳柜上,故作轻松地回以笑容:“我去拿我的杯子?”
沈章润看见陈知回了他一个暧昧眼神,反手将房门关上了,将酒瓶轻轻放在摄影机旁。
这一声碰撞的清响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他从镜头外的窥视者变成了镜头里的主角,他甚至能想出来镜头里即将出现的画面,酒瓶半遮半掩,琥珀色的酒液轻轻晃动,床上身躯交叠,像一切三级片中的性暗示一样欲说还休,引人血脉贲张、遐思无限。
陈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沈章润陷坐进被子里,陈知勾着他的脖子半倚在他身上,膝盖压在床上,手里还稳稳拿着酒杯,偏着头亲了他侧脸一下。还好不是上来就跟他交换唾液,尽管如此,沈章润还是觉得不自在,手指无措而温驯地按在床上,小声问她:“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陈知发出一声浸了酒味的闷笑,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亲密距离,眨了眨眼打趣他:“沈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会在喝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意乱情迷地接吻,然后再自然而然地上床?”
沈章润没说话,但他微微迷茫的神情明摆着告诉陈知他就是这样想的。陈知确认一般问他:“是不是睡醒之后还要有温存?”
沈章润面色古怪,像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迟疑着告诉她:“那倒不用···很奇怪。”
眼见两人在约炮而不是恋爱关系上达成共识,陈知便抬手摘了他眼镜,露出他那双干净清明的眼睛,随即亲了亲他的嘴唇:“那放心把主导权交到我手里就好了,我会让你觉得比醉了还要放松。”
“不过沈老师,你这么紧张可不利于开始。”陈知含了口酒,微微凑到沈章润唇边,沈章润试探地张开口,让陈知将这口酒渡了进来,甜腻的酒精刺激着味蕾,让沈章润刚清明的神智又慢慢变得迟钝了起来,酒液顺着肌肤淋下,他条件反射移唇去接,却突然意识到这就是陈知想要的——想看见他被弄得一团糟,从外而内。
唇舌不断纠缠,那点酒味很快就变淡到消失不见,但两个人却像远远不够一样从对方身上不断汲取着渴望的香甜。
陈知将沈章润推倒在床上,将酒杯随手搁到床头柜,双手制住他的手腕按在两侧不让他动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沈老师,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躺在花坛里的。”
沈章润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喘着气,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不受控制想摸地勃起的性器,迷茫的神色对上陈知戏谑的笑容,颤颤巍巍卸了力,徒劳地紧了紧拳头。
陈知用膝盖蹭了蹭他勃起的性器,继续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的手就放在这。”
沈章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睛因为醉酒泛着红,唇上也因为淋着淫靡的酒液而显得欲色十足,然而眉却拧着,嘴唇将那点不该有的欲望像口红一样抿了进去,眼里更是闪烁着细碎的痛苦。
“你衣服扣子解了两颗,刚解开腰带,”陈知压下身子,面庞堪堪停留在能够仔细观察沈章润的距离,“沈老师,你沉迷欲望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
她腾出一只手松开桎梏,手指拂过他的眼角,那里什么水痕也没有,她语气温和,不带一丝嘲讽:“沈老师,你好像快要哭了。”
沈章润茫然地想,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这算什么,哀莫大于心死?他其实有想过陈知会告诉他那天晚上他做了些什么,只不过他设想中的场景,听完陈知的话可以借着酩酊大醉来一场丧失理智的性爱,第二天醒来像处理精液一样将自己做过的蠢事冲进下水道。
但他没想过自己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直面这一切,也高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