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巨大的石像挥动着沉重的双拳,利剑上血红
色的烈焰冲天而焚,渺然的狐火点亮夜空,弩手的箭矢撕裂空气,战地医师的药
物弹片散发着浓烈的化学气息。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到。
「为了拯救大家」——铃兰的这小小的愿望,我们没做到。
「查明这一切的真相」——为了友人而前来的亚叶,她没有做到。
「亲自将凶手处刑」——即便是满怀着震怒的我,也没有做到。
所有的人,我们能做到的,只有悲哀,只有愤怒,只有无奈。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稍微抬起了头,我看向了泥岩盔甲间整合运动
的扎眼标志,「所谓的整合运动仍旧是大部分人的眼中钉——也包括我。我想,
你应该彻底抛弃这个标志。」
「你说得对……罗德岛的博士。但『整合运动』并没有消亡,这一消息已经
在莱塔尼亚的感染者间传开。抗争的火种延续了下去……尽管它扭曲变形。而我
们也必须稍作喘息,我的队伍里有太多不是战士的人,我不能擅自帮他们决定他
们的命运……他们也许,只是想平静地生活。」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泥岩突然话锋一变:「对了……罗德岛的博
士,你听说过大鲍勃吗?」
「似乎是有些印象的名字,可惜记得不太真切了。」我向着他挑了挑眉毛,
「怎么,如果有什么关联的话,我可以去调查档案。」
「不,没有,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曾经的整合运动,经验丰富的赏金猎人。
他们不是战士,所以,他们有理由脱身……他们应当从压迫中喘口气,去哥伦比
亚拓荒的队伍里寻找一席之地……」说到这里,泥岩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沉地晃
了晃坚固的盔甲,「啊……想起来了,他们还有啤酒花。」
「什么?啤,啤酒花?」突然插入的话题似乎让我身侧的亚叶有些惊讶。
「你们……见过啤酒花吗?那是怎么用的?啤酒使用植物做成的吗?」
「植物学这方面我不太擅长,应该是种很棒的植物……」不知道为什么,或
许是因为想到了昔日在凯尔希门下学习的日子,此时的我就像是在课堂上被导师
突然叫起来回答问题的瞌睡学生似的,在泥岩面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啤酒的
泡沫应该和它有关,啊,好像还能延长防腐——不,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我又
不是生物学家。」
「总之,很有用。」在一边聆听的灰喉,为我的话语做了总结。
「是这样……真羡慕啊。啤酒花……泡沫……啤酒……」
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泥岩轻声地呢喃着什么,犹如来自远古的低语。而
我耸了耸肩膀,轻声向着她咳嗽了一下:「咳。别想着啤酒花出神了。别忘了,
我们现在好歹也是敌对的,身份有别。」
「啊……抱歉。但我们,是战士。萨卡兹们,是战士。」
「不得不说……很难从你的言行里感受到你作为战士的坚决。」听着那句没
有什么自信的自我评价,灰喉晃了晃脑袋。
「我们别无选择。」泥岩将头盔下的视线对准了我,「罗德岛的博士……我
们或许不像你这么强,但如果我们有什么诉求,有什么需要伸张的信念,有什么
需要保护的对象,我们只能战斗。」
「不止有战斗可以解决问题。」——尽管嘴上这么说着,我握着腰间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