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从小陪着朕长大的大伴。朕提拔你赏识你,是觉得你有眼力见,杜芳,孰轻孰重,你自己可要掂量掂量。”
杜芳抿着唇不敢答话,低头乖乖挨训。
看到杜芳这副低眉顺目的模样,谢喆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起来,到朕身边来。”谢喆走到榻边坐下,拍了拍身侧的床榻,杜芳听话地起身走了过去,谢喆抓住杜芳的手,将他一把拉了过来,圈在怀中。
谢喆伸手拭去杜芳脸上的泪痕,道:“好了好了,朕不过就说你几句,瞧你哭成啥样了。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提什么守陵不守陵的。跟个小媳妇似的,一吵架就嚷着回娘家?你走了,谁来照顾朕的起居?”
打一鞭子给颗糖,这一招谢喆在杜芳身上屡试不爽。
“主子不让奴婢走,奴婢便不走。奴婢这辈子都是主子的人。只求主子千万别再说这等话吓唬奴婢,否则奴婢纵是浑身是胆,也要被活活吓死了。”
知道谢喆气消了,杜芳这才敢抬起泛红的眼皮,柔软顺从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不轻不重的埋怨。
一个时辰后,当杜芳腰酸背痛地捧着圣旨走出宁寿宫时,他两眼一花,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还好身旁的小太监眼疾手快地快步跟上,将他搀扶了起来。
“杜督公,您怎么满头大汗?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小太监紧张地嘘寒问暖。
杜芳摆摆手,只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对方:“你速速派人,快马加鞭地把这道圣旨送往岳州。要快,一刻也不能耽搁!”
小太监疑惑地道:“督公不亲自前去岳州吗?柴副使都差人带了好几次话了,说一直盼着督公您亲自到岳州去和他一同督战呢。”
杜芳斜了那小太监一眼:“就说我害了风寒,要在洛阳养病,不便离开。有什么事,他自己全权处理便是。”
小太监察言观色,早已心知肚明,便不再细问,乖乖地捧着圣旨匆匆离去。
就在这道关系着二十万兵马以及岳州全城一万守军命运的圣旨被星夜兼程地送往岳州的同时,谢问正在江州,对着一张地图发愁。
“这么说,从江州到鄂州,这一带都已经落入武林盟的手中了?”听了长风的报告,谢问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不错。这一带主要是南华门的虚谷真人,也就是你的师叔薛以恒所控制的势力范围,各处兵力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万,若是与杨超等人合流,恐怕就会变得非常棘手。”
谢问听到这里,不禁失笑。
为夷好奇地道:“大哥,你笑什么?”
谢问摇摇头:“我笑李延昭糊涂。他自恃拥有几十万的尸傀大军,便不把武林盟军的安危放在眼里。殊不知自家后院都已经起火了,他眼中还是只盯着岳州这一块肥肉。”
“可我觉得李延昭无视江州,或许只是因为忌惮南华门。”长风沉吟道,“玄鹤与李延昭虽然沆瀣一气,但是说白了还是互相利用,始终信不过彼此,不过这样也好,敌人内讧就是我们反击的时机。”
谢问点点头:“不错,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杨超虽然是个愣头青,但薛以恒却是个老狐狸。杨超杀朱奎的事一旦暴露,他在江州的地位便会岌岌可危,到时他很有可能会沿江而上,投奔薛以恒。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在他们合流之前拦截杨超。”
为夷:“这么说我们得出动水军了?虽说我们现在正在四处招兵买马,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训练出一只可以立刻投入战斗的水军来吗?”
谢问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他身边的谢琞。
从刚才开始,谢琞便一直坐在他的身旁,一语不发。这时看到谢问向自己投来的视线,他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又是林琼?你又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