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是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鸟语。”谢问一边看一边感叹。
“泉州可是中原最大的港口,番人当然比较多。”谢琞在一旁道,“那个围着五颜六色的头巾的是天竺商人,那几个肌肤白里透红,穿着长袍披风,卖琉璃器皿珠宝首饰的是拜占庭商人,还有那边那几个眼窝深陷,络腮胡,鹰钩鼻的是勿斯里人。”
谢问讶异:“你怎么这么熟悉,简直如数家珍。”
谢琞答道:“每年来洛阳朝贡的番人多如牛毛,见得多了自然就认得出来了。”
谢问转头望向身边沉思中的皇甫轲,道:“师尊,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语不发的,莫非是故地重游,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了?”
皇甫轲回过神来,舒展开眉眼道:“不,为师只是长途跋涉,有些倦了而已。”
谢问望向窗外,此时斜阳夕照,余晖正浓。
“也是,我也累了,这马车坐久了屁股也难受,待会儿我们到了市舶司,打听一下近期有没有去往雷蛇岛的船只,然后找间客栈落脚,早些休息吧。”
话虽如此,三人来到市舶司之后却发现事情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雷蛇岛?”专门管理出海船只事宜的吏目一脸迷茫,表示不要说有去往雷蛇岛的船只,就连雷蛇岛这三个字,听都没有听过。
“你们是要去琉球?高丽?还是交趾?近期有船出航的就这些地方,其他的没了。”
吏目从一大堆公文中伸出手来,不耐烦地挥了挥,将还想再问的谢问赶了出去。
“这下可麻烦了,好不容易到了泉州,却没有去雷蛇岛的船,这可如何是好?”谢问皱着眉头,转向皇甫轲道,“师尊,当年你是跟叶存真一起去过雷蛇岛的,你还记得方向么?实在不行,咱们自己开一艘船去得了。”
皇甫轲还未回答,谢琞便接话道:“你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你从没出过海。这大海茫茫,一望无际,若有人是去过一次就能记住方向的,那不叫凡人,叫神仙。再说海上天气变幻莫测,暗礁星罗密布,在海上航行可比陆地凶险千百倍,光是知道方向,没有经验老道的船员水手,也是无用。”
皇甫轲苦笑道:“二弟话虽直白,但的确是事实。我等长年居于中原,不熟悉海路,决不可自行出海,否则必定凶多吉少。雷蛇岛毕竟是个荒岛,从未与中原通商来往,市舶司的人不知其名也是理所当然。也许我们可以去问问当地百姓?”
“言之有理。”谢问眼睛一亮,“官方行不通还可以找私人船!这泉州商船这么多,说不定会有前往雷蛇岛的私人船只?我们这就去港口打听看看!”
事不宜迟,三人出了市舶司,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后渚港,分头打听有没有去往雷蛇岛的船只。
一个时辰后。
“我问得口干舌燥,腿都快跑断了,几乎把整个港口的渔民都问了个遍,居然没有一个知道雷蛇岛的。”
街边的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之中,谢问大口地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一抹嘴角,叹道,“可把我给累坏了。师尊,你们呢?可有什么收获?”
皇甫轲嘬了一口热茶,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海鲜菜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为师这边也是一无所获。”
谢问望向谢琞,谢琞沉吟片刻,开口道:“我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谢问眼睛一亮,身子探了过去。
“不过我觉得很多人在听到雷蛇岛这几个字以后,便神色异样,缄口不言。与其说是没听过,不如说是讳莫如深。”
“意思是大家其实都知道?但是故意不说?”谢问摸了摸下巴,“难道这雷蛇岛是什么禁忌?外人打听不得?”
“是禁忌也很正常。”谢琞夹了一